惊恐万分的慢慢向后退却。
甫嵩念其为女流之辈,不愿对其痛下杀手,紧紧攥着半截断裂的羚羊角微闭双目平静地说道:“你走吧。”
这时碧裙少女已经化回了人形,只见她一双明眸之中泪影潺潺,好似月下银河倒灌进了眼眶一般叫人心生怜惜,她声音哽咽着说:“你,你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故意的。”
甫嵩只是沉默不语,鲜血浸染了的一小块黑色长袍在冷风中结出了丝丝冰晶。一只雄鹰自山间云海中驭风而驰,怒啸长空,只见甫嵩纵身一跃,昂首立于雄鹰背上不消多时便消失在了翻涌的云朵之中。
碧裙少女轻拭泪水,抿起双唇似是十分愧疚的样子,只见她催动灵力燃起一道柔软的白光,顿时化成了一只银丝白兔飞快的没入了草丛之中。此时巍峨的子午峰上只留下了一轮残月与数不尽的点点星斑,几对鸳鸯蝶在银灰色的寒霜薄雾中沐浴着月光翩翩起舞,沉淀了空气中无声的孤独与寂寥。
甫嵩下了子午峰便是万壑千岩的险川赤岭,荆棘密布的山涧悬崖、环山陡道更是被枯木残枝遮蔽的半点月光都透不进来。深夜时的赤岭就连山猛野兽都不敢贸然穿行,若是强行夺路下场只会是跌进万丈深渊。
甫嵩自知深浅,自然不会以身试险,于是找了一处相对安全的巨木梢上坐了下来,静待天明。黑暗中他轻抚创口,血液似乎已经凝固了,只是还留了一小截断裂的羚羊角还未拔出。
其实自子午峰上跃下之后甫嵩便一直不能宁摄心神。碧裙少女那楚楚可怜的泪眼不停地在他脑海中浮现,明明是对方伤了自己,不知为何那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却让甫嵩悔恨不已,那是一对醉人的双眸,纯洁到容不得一丝丝极微小的尘埃染足。甫嵩甚至开始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躲开?为什么要让肮脏的血液玷污她的双眼?为什么没有离开?为什么要让她流下难过的眼泪。
寂静的黑夜与凛冽的寒风总会拖着无尽的孤独在你最脆弱的时候悄然袭来,甫嵩依靠在树干上安静的思考着什么是爱情,也许就是像现在一样吧,从未有过如此渴望一个人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也许就像刚才一样吧,从未有过这般的刺痛会让我在转过身后露出灿烂的笑容。
鹄雁绕树而过,吱呀轻啼。甫嵩微皱双眉,稍稍扬起的嘴角却透露着呀一丝难以捕捉到的幸福。只听一声血肉撕裂的轻响,甫嵩将创口上那小截断裂的羚羊角深深地埋进了身体里,在距离心脏最近的地方留下了永远无法抹去的烙印。就在彻骨的疼痛传来的一刹那,决绝到像是自负的甫嵩独自立下誓言:
生死契阔,情若磐石。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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