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再来两丈黑纱布,十把剪刀。”
“剪刀有,黑纱没货了。”
金良勇看看巫山,摇头苦笑。
“同志,就来两丈黑色的布吧。”巫山想了个主意。
“不一样质量的凑在一起行不行?每一样好像都不够这么多。”服务员有些为难。其实面对普通老百姓他们是很傲气的,但面对解放军战士,他们很是小心翼翼。
“别墨迹了,同志,速度的,不管什么质量,凑够就行。”巫山有些不耐烦,一回来就这么多事。
刚回到营地,李开军迎了上来:“指导员,军分区司令部的人都来了十多次了,找你去说是有事。”
巫山对金良勇说了一句:“等我回来再说,先把黑纱处理好。”
说着,就往司令部跑。离司令部还有接近两公里路呢。又扭头喊了一声:“收音机别开呀,一切都等我回来。”看到金良勇慎重地点头,他就马上狂奔。
“哎哎哎,是巫山同志吗?”巫山正跑着,一辆自行车从后面追了上来。
这士兵巫山认识,是肖军的通讯员罗开武。
巫山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喘气,望着他点了点头。
“我正要去找你,上来吧。”
“你下来,我带你。”看到对方单薄的身形,巫山有些不放心。
赶到军分区司令部的时候,在大门口,巫山与肖军见了个面。来来往往的军人都急急促促,肖军的眼睛红红的,似乎还有泪花。司令部大院,反复播送讣告哀乐。罗开武看到巫山的手臂上光光溜溜,马上递过来一个黑纱。巫山笨拙地戴上。这玩意从出生到现在,是第一次戴呀。
军人礼堂,布置成吊唁大厅。太祖的放大相片,装在镜框里,上面有一朵白花,四周被黑纱缠绕着。士兵们都在支援地方建设,留守的不是很多,每一个留守的士兵都佩戴黑纱,列队前来吊唁太祖。
巫山意外地见到了徐家信,看到他,巫山想起了一件事情。看到他正要出去,巫山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徐书记,麻烦您稍等下,我进去吊唁完就出来找你有点儿事。”
徐家信对巫山是认识的。作为一个军转民的干部,在特殊时期中难免做了不少违心的事情。这一刻,他也在考虑自己的出路。太祖的逝世,意味着一个时代的结束。老一批革命元勋有多厉害,曾经身穿军装的他,是心知肚明的。在肖军家里见过几次巫山,此刻急于找靠山的他,并不以对方的职位低下,反而郑重地向巫山点了点头。
士兵们都是列队来的,巫山一个人前来,显得有些突兀。前面一批人从礼堂的左边离开,巫山就一个人上前,对着太祖的像默哀三分钟。对于太祖,巫山心情很复杂。说不上爱,也没有恨。即使是史学家,也很难界定这个世界上都影响深远的伟人的功与过。
正沉思着,后面一个沉重的声音打断了他:“同志,太祖的去世我们都很悲痛。麻烦你离开,后面还有同志们要来。”
巫山甩了甩脑袋,出了礼堂。徐家信果然还在那里等着。
“徐书记!”巫山赶紧上去握手。
“你是巫山同志吧,你管肖军叫叔叔,难道身为他战友的我当不得你的叔叔?”徐家信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巫山无所谓,反正徐家信的结局不是小小的连级干部能影响到的:“徐叔叔,路南粮库有个保管员叫李晓红,她的对象张朝东是农村青年,您看看能不能解决下。”
“张朝东是吧?”徐家信拍了拍巫山的肩膀:“你放心,这件事情我记下了。巫山同志,有空的时候,也来市委坐坐。”
“没问题,您看我都叫您叔叔了。您也别这么见外啊。”
“啊,”徐家信拍了拍脑门:“是叔叔不对,那我也就和老肖一样叫你小山了。”
两个人谈话的地方在礼堂外的车棚边,来来往往的人并没有注意。
徐家信如释重负地走了。巫山叫住了匆忙又要走的罗开武:“武子,你的自行车我借用下,我们啥交通工具都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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