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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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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去了。

    这个年代的衣服,都是以灰蓝为主,男女的衣服都差不多。姐姐床上有脱下的衣服,卫生间还有哗哗的水声,高子珠还以为是姐姐在洗澡呢。

    高子珠有点儿奇怪,大白天的她洗澡干嘛?难道是那个走了?她没在意,反而准备给姐姐一个惊喜,唰唰几下把满是水泥灰的衣服扔地上。

    杨厂长说的男女浴室弄好了就方便了,每天就可以洗完澡回家。她轻手轻脚地打开卫生间。想给姐姐一个惊喜。反正姐俩没少恶作剧。

    眼前的一幕把她吓坏了,这是谁?她吓得捂住了嘴巴。这?这不是机械厂那个造反派吗?那时候整天上串下跳的。

    崔大牛一边轻哼着歌一边愉快地洗着,想到她即将回来,下面越来越硬。门响了,进来的居然不是高子竹。

    慌乱间,他看着眼前少女那稀稀疏疏的几根毛,还有那下面向他炫耀的一条缝,口干舌燥。崔大牛马上站起来,把少女推倒在木盆边就分开腿使劲插进去。还是个处女!他更加兴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这么下面连在一起抱着少女到床上就大力挺动起来。

    终于,他嚎了一声,全部给了下面那姑娘。少女一言不发,泪珠无声地滑落。崔大牛以前也弄了不少女人,不是威胁的就是半推半就的。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我是县革委会副主任崔大牛。你想有个好工作就找我,那个,我先走了。”

    胡乱穿上衣服,慌慌张张地走出门。来到大街上,崔大牛又是兴奋又是惶恐。突然想起好久没有回父母家去了。

    崔大牛的老家在五区中坝乡下,当官后也托人给他妈找了个区供销社做饭的活,父亲就在区公所看门,成了他们梦寐以求吃国家粮的供应人口。

    家里的两个哥哥一个在大队当会计,一个在生产队当队长。

    崔万山老汉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回老家,一个个说着奉承话,端茶的端茶,找烟的找烟。虽然是自家种的烟叶,可这些人看向他的眼光满是巴结。今天下午,最出息的儿子居然破天荒地回来了。

    他马上从传达室里走出来,笑眯眯地说幺儿回来了?崔大牛鼻子里哼了哼。崔老汉屁颠屁颠地上楼开了门,说声我去找你妈给你弄饭。

    崔大牛摆摆手说不用,晚上一起吃吧。崔大牛本来运动过后就有点累,起先在公车上浑浑噩噩睡不着。还是家的感觉好啊,衣服都没脱倒床上睡着了。

    五区的革委会主任朱长生就是以前的区委书记,他资格很老,从建区之初就是这里的书记。这人是个性情中人。解放彝山的时候,他是团长的警卫员。那次去和当地土司谈判,对方出尔反尔,遭了埋伏,团长为掩护他负伤了被土司抓去钉了门神。

    旅长闻讯暴怒,直接强攻,打进土司的寨子。

    当时他看到了团长,眼睛睁得大大的,头上和双手双脚各钉了一颗钉子,活生生钉死了。他哭成了泪人,都昏过去好几次。后来他作战无比勇猛,战斗打完,他也成了团长。

    朱长生是个冀北的孤儿,知道团长老家是这里人,是家里唯一的男丁,退役后就到了这里,伺候起团长的父母来。

    他管团长的父母叫爸妈,几次要调他去县里也没答应,因为这对老夫妇不想离开故土。

    史无前例的运动到来的时候,他还是当自己的一把手,不过换了个称呼。历次运动都找不到他头上,谁敢动他啊?

    朱长生文化不高,不过,巫立行主任的政策他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的。看着那一张张久违的笑脸,那一个个快乐的身影,他也跟着自豪,不折不扣地执行革委会的决定。

    前几年崔大牛找他帮忙的时候,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养父母,动了恻隐之心,给他们破例解决工作,还给了一套房子。

    晚上,崔大牛的母亲回来了。他母亲没有文化,解放前姓胡没有名字,都叫她崔胡氏。解放后,当时工作队的人看到漫山的梨花,就随口给她起了个名字胡梨花。胡梨花看到小儿子回来了,高兴得不得了,马上拿出一块腊肉就要洗了煮上。崔大牛想到家里没什么肉,平时他也不少吃肉,就不让他妈煮。

    “幺儿啊,”胡梨花絮絮叨叨地说,“现在你两个哥哥家里都好过了,每家人都分了三亩多地,还是最好的土地。家家户户也喂了猪,虽然时间比较短,每家两三百斤腊肉是没有问题的。”

    “什么?分土地?”崔大牛觉得莫名其妙。

    “是啊,土地都分完了,你是县里的大领导你不知道?”老太太很诧异。

    “妈,你也知道我不管这一块,”崔大牛支支吾吾地说,“具体怎么回事儿?”

    “也是啊,幺儿是公安局长。”他母亲还不知道儿子已经是革委会副主任了,“队里面的土地都分完了,叫自留地。以前大队的公粮,分摊到每家每户身上。不过今年每个人收入比往年都要高得多,家家户户都养了猪呀鸡呀鸭呀,现在吃的可多了。我们大队还办了个养猪场,说是把猪卖了分钱给大家呢。自家有钱也可以到养猪场买猪来杀,不过现在那些猪都不大。”

    什么?敢和太祖的政策作对?还敢养猪?这不是走资本主义路线吗?崔大牛心里乐开了花,恨不得马上飞回县里去。

    但是自己没车子,巫立行的政策在五区能够顺利进行,必然离不开朱长生的支持。不能找他的车子送,以免打草惊蛇。

    崔大牛心里高兴得无以复加,有个声音一直在心里叫着:革委会主任是我的,打到现行反革命巫立行,打到走资本主义路线的带头人巫立行。他下去了主任不就是我吗?

    夜色渐渐浓了,县城的灯光一个个渐渐关掉。

    砰砰砰,砰砰砰,局长谭兴国的家门被人急促地敲着。

    “谁呀?”他老婆张菊英在屋里不耐烦地问,“我们都睡了。”

    “嫂子,我是局里的小苏苏大有,有案子找局长。”

    “他老汉,起来。”张菊英使劲推了推早就进入梦乡的谭兴国。

    “又什么事儿啊?刚才弄得你还不够,还要啊?”

    “你这个死人,别乱说,局里有案子找你。”

    “啊?”谭兴国一翻身穿上衣服:“你咋不早说?”

    麻利地下床蹬上棉鞋出门,看到小苏拿着一只手电,带上门就朝前走去:“什么案子?”

    “局长,船务局的在河里看到一具女尸,捞起来一看还没断气,在医院抢救呢。”

    下了楼,上车,小苏按着喇叭一路开到县医院。没等车停稳,谭兴国就跳下车:“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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