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了十二只鸡蛋,也没有做成一盘不带壳的蛋炒饭,被老板客气地“请”到前头端盘子去了。
但是,因为接二连三上错了菜,又被老板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极不客气地“请”到后头的院子里刷碗。
远处有闪闪的亮光极速而来,夹杂着锐利的风声。
那是什么?
他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直到东西飞到眼前才想起:那不是楼里传递任务的飞箭?
忙一侧头,险险地把东西咬在了嘴里。
他扭扭险些闪去的脖子,心里琢磨着下次要和送信的那些人说一声,下次直接把东西给掌柜好了,反正楼里的暗语有时候错综复杂曲折盘旋得连自己都搞不懂。
但这一次,金边暗花的粗纹纸页上只写了一个字。
风。
只一眼,他想起的便是那张面对他时动不动就通红的脸。
纸片从他的手心轻轻滑落下来,跌落到地面上。浅色的纸页中心,渐渐晕开红黑的晕圈,窜起的火苗瞬间将一切都燃烧成了灰烬,消散在了空气中。
若不是手中的那支箭,往生会以为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越是简单的言语,往往暗藏着越重的危机。
横竖撇折之间,你以为的漫不经心,其实都是死亡的信号。
“从一开始我就明确告诉过你,我不是好人,接近你,是有目的的。”顾往生无法理解她现在眼睛里的冷意与仇恨,如同无法理解其他人的一样。
明明一开始就会告诉他们,自己是带着目的而来,可他们从不在意,甚至明白告诉说自己是来杀人的,他们还是会以为是玩笑,直到自己的剑刺进他们的体内,那双难以瞑目的眼睛还是死死瞪着你,好像连死都不相信自己真会杀了他们。
人们都已经习惯了谎言,所以都无法相信真实了吗?
“所以说,顾往生是奈何楼最好的杀手。”
筱枚用染着深红色指甲的手指轻轻点着他的肩膀,绕到他身后:“因为他从来都觉得自己告诉别人远离自己,便是给了别人选择的机会,所有的杀戮不是你情我愿,便是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难道不是吗?”往生反问道。
筱枚摇摇头:“不是。至少对……我来说,就不是这样的。”
“对你来说,应该是什么样的?”
“你觉得按你那一根经到底的思维方式能够理解我的话吗?”
“……不一定。”
“那我又何必说呢?”
筱枚摆摆手,重新坐回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支眉笔,轻轻描画起来。
她很不喜欢细长舒缓的远山眉,总觉得颜色寡淡,看着一副柔柔弱弱很好欺负的样子。现在的她,多半画的是柳叶吊梢眉,她喜欢在眉的末端微微吊起的感觉,下笔时的棱角分明而又利落。
她看一眼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背影发呆的男人,突然叫他:“喂,顾往生。”
“怎么?”
筱枚举起手,扬扬木头梳子,长长的衣袖滑下,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臂来:“你要不要帮我梳头发。”
“不要。”
往生略有点嫌弃地看着那梳子,拿凶刀的手握上女儿家梳妆打扮用的梳子,要是传出去,怎么想都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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