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精巧的小袋子,我觉得这是天性使然,没有什么可以非议的。但那么一个穿白衣服的背影看上去还挺帅气的男人,对着摊子上的绣袋看那么久,对于爱乱用成语的我来说,真是有点匪夷所思。
我在他边上伏下身子来,自己拿起一只绣袋来,边瞧边说:“小子,你窝这儿这么久,你是在织布呢,还是在绣花呢?这样很挡人家生意……的吧。”
虽然在看清他是谁的一刹那,我及时的把“哎”换成了“的吧”,缓和了一下语气,但作用也仅只是缓和了下语气。
覆水难收,开头一句“小子”应该就已经得罪了他,即使现在没有得罪他,早些在柳絮阁里就得罪得很彻底了。
我使劲把嘴角咧到最大,用墨染他们形容的“傻呵呵的”笑容来应对此时想抽自己的心情:“房先生,好巧哈,怎么又遇见你了。”
他随手一纠就一把拉住想逃走的我,好看的凤眼危险地眯起:“这是你第二次挑衅我,怎么,你喜欢我么,想引起我的主意?”
哈,去你的鬼逻辑,我早就芳心暗许他人了,哪有你的份。
我讨好地揪揪他的衣袖,头点得和哈巴狗似的:“是呀是呀,在柳絮阁看见你的时候对你的敬畏之情就泛滥了,这不刚抛了我的老情人来找你么。”
“这样的话――”他将我拉得近了些,我皱起眉头,推着他的胸口想要离开,哪知他另一只手不慌不忙地环过来,正勾着我的腰:“――姑娘不如现在就跟我走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最后几个字他是伏在我的耳朵边悄声说的,呼吸暧昧地扫过我的脖子,我的脑子嘭就炸了,竟然被除君墨染和洛城之外的人吃豆腐了!
我扁起嘴吧,心里把那些坑人的小说骂了个通透。
不是说,男人对得不到的东西才有兴趣吗?
按正常的小说的发展套路来说,他不应该说:“你这样轻浮随便的女子,我怎么会看得上。”然后一声冷哼,甩袖退场。
“我说我刚刚说的那句话是在开玩笑,你信吗?”
“我更相信你这句话才是在开玩笑的。”
当他就这样挽着我的腰,拉着我走的时候,我明显看见那卖绣袋的娘子,眼睛都看痴了。她一定觉得现在的男女都太开放了,这样就――勾搭上了?
只是,开放的是他,不是我呀,我现在最希望的是他放开我,被洛城看见了,我怎么办?
我使劲掰着他的手远离我的腰,但只是徒劳:“房先生,房先生,刚刚那群小朋友看见了吗?围着我的那一群,其中有我的儿子的,如果我再不起找他,他就被人卖走了……”
“那群孩子的话,少说也有七八岁了吧,看姑娘不过是十多岁的样子,难道八九岁就生了他?”他慢悠悠地分析道。
“……我刚生的,一转眼就那么大了,我有什么办法。”我一边扯着他的手,一边和他胡侃,松开我腰的手转眼又搭到我肩上来了。
死死定住脚步,我有点火大:“你到底松不松。”
他低下头来,笑着的丹凤眼里含着丝警告的意味:“你确定,你要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一眼又扫到他胸口的那两朵黑色曼陀罗,我刚鼓起的勇气又泄光了,可怜巴巴地说:“我又不认识你,你要带我去哪里,待会洛城更找不到我了。”
他右手绕起我的头发,轻轻用发梢扫得我的脸痒痒的,他漫不经心地说:“放心好了,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还固执地挣扎了下,结果颈上一疼,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最后的意识是:你个慢悠悠,下手倒是狠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