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水三娘是那么八卦的人,别人家的鸡一天下多少蛋她们都知道,为什么就说不上来那个爱吃糖葫芦和梅子酥的小孩是什么来历。为什么镇子上的人对这么一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住在哪里’的小孩会那么好,像我娘这样难相处的主,也会在做吃的时候念叨着‘给阿初留一份’。”
我慢下了脚步,看她渐渐走到前面的树荫里。
“后来,渐渐觉得,其实‘来历’有时候真不是那么重要的,因为每个靠近你的人都会觉得,能够认识你是件很幸运的事情。”
阿蛮回头看我:“如果不是因为你要离开,我想我是不会说这些的。不管你是谁,灵水城离不开那个‘不知来历’的的有些小迷糊的阿初,所以你会回来的吧?”
一味承受着别人对我的好,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却没想过这样的暖意意味着什么。
从来没有出过灵水城,我的“随遇而安”“知足常乐”和君墨染的“懒”原来都不过是借口。
真正的理由或许是习惯吧。
习惯了这里的一草一木,习惯了这里的人们熟悉的脸,习惯了这里的美好,叫人怎么舍弃得了呢?
我说:“我这有点‘迷糊’的脑袋绝对不太适合什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样夸张的形容。其实不问你的眼睛是怎么好的,只是因为对我来说,另外一个问题更重要。”
“什么问题?”
“你的眼睛,真的全好了么?”
她转过身来,笑着看我,将落下的一缕碎发拨到脑后:“至少能看清楚刚才那个根本不是什么糖画。”
千年的大树,早就不是几个人可以合抱过来的了。阳光经由树顶细密的叶子投射下来,斑驳的地面,闪烁的光影,一半似人间,一半似梦境。
她面着我们,闭上眼睛合十了双手。洛城从刚才开始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拉着他坐在最低的两只枝桠上,斜靠着树干荡着脚。
“我不敢让别人知道,如果不是因为眼疾,我娘是绝对不会让我嫁给阿果的。”
我附和道:“你也不敢让阿果知道,怕他知道之后,认为自己配不上你,就不敢娶你了。”
她脸略微有些红:“下个月我们就成亲了,我打算当他掀起盖头的时候,就告诉他。”
我故意逗她:“你不怕他新婚之夜逃走?”
“那我已经是他的新娘了,到时候他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他是逃不掉的。”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冲她眨眨眼睛。
“秘密?什么秘密?”
“阿果不是平凡人,他以后一定会干一番大事业的。”
我的一本正经反而把小蛮逗笑了:“好了好了,知道你嘴巴甜。”
“我说的是真的!”我一激动,从树上跳了下来:“你仔细看他的眼睛啊,近看的话他每只眼睛里都有两只瞳仁的。‘双瞳奇贵’,这是古书上教的。”
“没想到你还会看相啊。”
“那倒不会……就觉得双蛋黄的肯定比一个蛋黄的鸡蛋贵一点……”
“……”
看小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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