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的花都是按照珍珠的价格卖的。”
“……不知姑娘的花有什么不平常的地方?”
“嗯~~”我托着下巴想了会:“大概是经营战略不错的缘故吧,不过,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样子。哦,我想可能因为我卖花送珍珠,她们觉得她们在珍珠方面还是赚了吧。”
“……”
我从来没有出过灵水城,我说我是这辈子也不会出去的。
这一方面有和君墨染赌气的成分在里头,但也并不是全部。
对这一点,我的解释是:“我比较随遇而安,知足常乐。”
而君墨染的官方解释,只竖起手指,用了一个字:“懒。”
我眨眨眼,狡辩道:“人生本来就是征途,无论选择什么样的道路,心安便得完满。”
“但凡有点志向的人,不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怎么会心安。”
我可不愿承认自己是没有志向的人:“精神和肉体,有一个在路上就可以了么。我是个热爱自己家乡的人,我的肉体选择留在这里保卫灵水城!”
“难怪――”他拉长声音道:“你一上课就神游天际,原来是精神‘在路上’游荡。”
“谁游荡了,我是在思考很深奥的问题好不好。”
他背着手俯下身子,笑着对倒躺在床沿举着书看的我说:“反正说得好听点是‘留恋故土’,难听点是‘胸无大志’吧。”
我怒得差点把手里的书向他扔过去,但一想到这本书是我的第三本课本了,再丢了的话先生绝对会挖个坑埋了我给那些书陪葬的。我小心翼翼地把书压平了放在边上,一个骨碌坐了起来,顿时是头重脚轻。
摇摇脑袋,清醒了一点,我左看看右看看,俯下身子捡了一双鞋就往他丢过去:“说谁懒呢!陌凉初的最高纪录,把传说中最能喝的牛饮草浇水浇到吐,连可以一年不喝水的仙人指路都养死的君墨染,你说谁懒呢?”
眼看该扔的东西都扔得差不多了,我解下脚上的红绳铃铛也往他身上丢。
君墨染随手一撩便接下了,他无奈地将绳子重新系回到我的脚上,竖起一根指头戳了戳脚踝处浅浅的一道疤,我一脚踹过去,正中胸口。
他干脆随势坐在地上,一脸幽怨地看着我,以两句话终结了这个关于“谁比较懒”的争论。
他说:“那盆‘仙人指路’我是花了两颗珍珠的价钱从你这里买的吧,只是随后我出门的时候忘记带走了,好像就摆在你那盆牛饮草的边上。”
他说:“我觉得在整个事情之中,我唯一没有做到位的地方,应该就是忘记说句话叫你帮忙照看下吧。”
好像,的确是这样的……
我歪头想了一会儿,慢慢举起书本挡着脸。
其实这不叫懒吧,只是会选择性忽视一些不重要的东西。这都是从娘亲那里遗传来的习惯,想是改不掉了的。这样其实很好呀,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东西,每个都要放在心上,你以为你的心可以有多大。
所以在乎那些你在乎的东西就可以了,誓言约定什么的有时候小小地遗忘一下,上天也会很生动活泼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