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华全然不放在心上,她渐渐收敛眼底的温柔,脸色骤冷:“你的喜欢太博爱,我不喜欢。我以后不想再听到你对我说那两个字。”
那两个字?
面对慕华的表白,澜衍并未表现出丝毫的惊讶和欣喜,脸色不喜不怒,没有多余的表情。若详细追究他的变化,只能说,当听到她说着喜欢,他只是忽然觉得无趣的很。听了太多的喜欢,他早已经麻痹无力。
接着听到她说喜欢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他又觉得有趣。现在他还真有点好奇,问道:“为何不直接让本尊答应你,不再对别的姑娘说‘喜欢’二字。”
慕华随性回道:“你若对我认真,自然得收起你的凉薄。你若没有真心,我要你嘴上的甜蜜何用?我慕华若没有足以让你一对一的价值,你不觉得对你也太不公平?“
等慕华和潮鳴离去,小屋恢复以往的寂静,清婉缓步从屋内走到茶几旁。澜衍的唇角还泛着面对慕华时的疑惑。
澜衍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青狂的毛,凤眸渐渐凝聚着阴冷,薄唇的疑惑逐渐化为嗜血的兴奋。
倏地,澜衍不知想到了什么,侧脸望向慕华消失的方向,眉目间微闪过一抹不轻易被人发现的愉悦。
清婉忽然走上前,遮挡住澜衍的视线,成功拉回澜衍的目光到自己身上后,清婉温柔的笑道:“你对她真的这么感兴趣?”
一刹那间,澜衍所有的情绪变化顿时消散,他的凤眸变成了深邃的黑洞,挺拔的鼻梁带着孤傲,薄唇紧抿出一丝无情。
清婉见状,笑的越发温柔:“她就是那个叫木经年的女孩?清婉记得,她八岁那年,尊上曾经入世,是尊上亲自把龙炎引上轮回山的遇到她的,是吧。”
慕华在小亭将昏迷的潮鳴交给焦急的贞元,并输入一缕真气吊住潮鳴的气息,贞元小心翼翼的将潮鳴放进马车内。
慕华从潮鳴的身上摸出玉瓶,贞元会意的掰开潮鳴的嘴,一滴玉露下去,原本苍白毫无血色的潮鳴的脸渐渐变得红润。贞元心痛复杂,久久握住潮鳴的手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初次见潮鳴时,他在山上找寻蛇衔草。贞元清楚的记得那日的太阳刚刚升起,周围围绕着一圈温暖的蛋黄色,那天的风是东南风,那天的云朵仿佛是从潮鳴的脚下浮动而过的。
和暖阳对称的,是潮鳴周身那一层无形的仙气,他仿佛置身在飘渺的云雾中,这么近,那么远。最先震撼贞元的,是潮鳴的那双漂亮的单眼皮。他曾经想,这样干净清澈的双眼,哪怕用他一生荣耀去换,也足矣。
分不清颤动的是他的手还是他的心跳,他只记得当他回过神时,他已经扑上去紧紧握住了潮鳴的双手,没错,那一刻,他脑海只浮现了这几个大字:抓住了。
“恩……”潮鳴闷哼声惊醒恍惚的贞元,他惊喜的叫道:“鳴……你醒了?”
见此,慕华暗暗松口气,她将玉瓶轻声放在马车内的茶几上,无声的退了出来。接下来,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今夜,注定是个不凡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