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马医生送给我的啊!”嫦娥抚弄着小水晶头骨,梗着脖子说,“早上那个讨厌的罗医生来查房,也问我是谁送的,还让我最好不要戴在脖子上,很危险!哼,有什么危险,项链不就是戴在脖子上的吗?我偏要戴!”
“哦,喜欢戴就戴吧。”黎峰不想与嫦娥多说,就回到办公室,又拨了下马兰花的手机,这下通了。他开口便问:“马医生,刚才有没有一个记者找你?”
“一个叫钟剑的记者吧?他刚给我打电话,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从街头抓人来疗养院做大脑实验,哪有这样的事?”马兰花咋咋呼呼地说。
“他说岳芳跟他讲,嫦娥也是从街头抓来的,是吗?”黎峰问。
“岳芳刚死了男朋友,精神又出问题了,她的话你可不能相信。”马兰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果让雷公明知道这些事,岳芳必受重罚,她也会被连坐,新账老账一起算,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黎峰追问:“她男朋友不是你救援小组里的人吗?怎么死了呢?”
马兰花一时语塞,沉默良久才压着嗓子说:“黎医生,我们现在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岳芳这个娄子捅得太大了,搞不好我们都会牵扯进去,你对嫦娥的治疗也会半途而废。你是岳芳的同学,最好劝她赶快闭上她那张臭嘴,不要再跟记者说三道四了。那个记者再问你什么,你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去忙了,再见。”
黎峰的心顿时一点点往下沉。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像一张哭丧的大脸。c病区地下室猎获流浪病人做开颅手术的事,他早有耳闻。嫦娥如果也是街头抓来的流浪女孩,就随时有可能被抓回地下室,给她脑袋补上一刀。那样,等于宣告了他治疗的无能和失败,也会直接影响他一年期满后转回市内的医院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