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没有回答,却开始频繁地眨眼睛,明显触及到了她内心深处的伤口。
他只好换了一个问题:“你是在上学还是工作了?”
“在上学。”
“在哪所学校?”
嫦娥摇摇头。
“那个恶魔是不是你男朋友?”黎峰出其不意地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
“你滚开,我要杀了你!”嫦娥突然变了声音,拼命扭动着身躯,喉咙被什么掐住了,像鱼一样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
黎峰急忙按着她。在唤醒她的一瞬,他双手猛地一颤,好像有一股电流窜入了他的体内,又迅速窜了出去。
嫦娥醒来,脸色煞白,好像跑了三千米一样上气不接下气。黎峰按铃唤来了护士冯丽娜。冯丽娜扶着四肢僵硬的嫦娥出去了。乔烟早上跟冯丽娜说,嫦娥后半夜像女鬼一样呜咽到天亮,吓死人的。她很诧异,现在的嫦娥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反常地平静。
黎峰记下了这次催眠的过程。尽管还有很多疑问,但有一点他似乎已很肯定,在她妄想的世界里出现的恶魔,一定与她现实中的男人有关,也许就是她交过的男朋友。而这,只有找到她的家人,才可能揭开答案。
回到小办公室,关上门后,他先打电话给岳芳问嫦娥的家庭信息。岳芳说她不知道,只有马医生可能知道。黎峰只好打电话给马兰花。马兰花坚持说嫦娥的家庭背景很复杂,不便透露。
他无奈地放下电话,想起嫦娥说她家在重庆,便又给在重庆仁爱精神病院工作的大学死党唐宾打了个电话,请他帮忙打听一下,重庆最近是不是有个自称嫦娥、喜欢跳舞的大一女孩精神失常离家出走了?唐宾是正宗的重庆人,对重庆熟得一塌糊涂,便满口答应:“要得,要得!我就是刨地三尺,也要帮你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