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晚上凉意很重,甲衣摸上去一片冰凉,想想那些黑暗中一动不动的暗哨,高天城心里很是佩服。
对于老兵们来说,这种在孙元看来完全无用的吃苦其实就是种享受,他们贪婪的享受着所有与战争相关的一切,哪怕所谓的敌人虚无缥缈,最起码他们享受到了往年那种熟悉的味道和感觉。
离开洛阳已经十六天了,高天城心里清楚,不能说这十六天所带来的东西一定比自己这几年跟着老兵训练强多少,但是这几年所有的训练都在这十六天中得到了升华。
所有的理论离开实践都是王八蛋,高天城对自己说。
这个时候,不停的走路是保证身体热量的唯一办法,驿站并不大,高天城已经围着走了三十二圈了,孙元早就熟悉了少爷每天晚上的转圈,但郑启年还是第一次跟高天城一同值夜。
刚开始当老兵们把郑启年列入值夜名单的时候,郑启年非常兴奋,这代表老兵们正式的接纳了自己,郑启年值夜的表现也让老兵们赞叹不已,顺便心里也对一直厌恶的百骑司改变了点看法。
其实百骑司出来的还真没有一个善茬,没有经过五年以上的训练和较验你甭想混上那块黑色的腰牌,郑启年能够在高府明察本身就证明了实力。
最让老兵们感到惊奇的是郑启年竟然还杀过人,郑启年开始自然是吹嘘的无边无沿,但在老兵们的“严刑逼供”下在说出了真相,所有百骑司在册人员必须要见血,这是百骑司的规矩。
所谓的见血就是百骑司每十个人为一组,一组会发一个死囚,都是发了兵刃的,任务看上去很简单,十个人把这个死囚杀死,每人割一块肉就算过关,也让老兵们举得煞是没劲。
但是郑启年却是心有余悸,仿佛忘不了自己杀的那个死囚。只是说当然有的小组是占便宜的,有的死囚上来就跪倒在地、磕头求饶,兄弟们自然是一拥而上,但真要杀人了却都是相互推让,直到在长官的喝令下才勉强捅了过去。
但是自己那一组却碰上个硬茬,竟是喊着“爷们临死也得捎个垫背的”就冲着自己这一组扑了上来,兄弟们猝不及防,加上确实紧张,一上来就被他捅死了两个,见了血的兄弟们也忘了什么叫做恐惧,平时一起训练了五年,就这么死了?
郑启年到现在还记的那个死囚躺在地上马上就要咽气的样子,嘴里大口吐着乌血,身上已经被捅的开了花,偏偏脸上还是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
说这些的时候郑启年还是脸色苍白,老兵们安慰的拍了拍郑启年的肩膀,却说了一句:“那个死囚也是条汉子,放在战场上也定是死战不退的主。”
想到这些,再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神色警惕的郑启年,高天城也是心里暗叹,这些年还真没瞧出这老郑还是挺靠谱的一个人,手底下还真有两下子,要不是挂着个百骑司明察的身份,高天城真想跟郑启年商量一下跟着老子混得了。
随口说道:“老郑,我怎么觉得跟你一班当值总是有点不妥啊。”
郑启年极为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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