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忠义县公所作,咱们都别活了,人家才九岁啊?看看人家描绘的:山山是雪,路路皆白。飞鸟绝迹,人踪湮没。遐景苍茫,迩景孤冷。意境幽僻,情调凄寂。渔翁形象,精雕细琢,清晰明朗,完整突出。说什么诗乃心声?狗屁!说什么诗靠阅历?滚蛋!人家忠义县公就没出过洛阳,人家脑子里怎么有的这幅画面?笨蛋,人家是天才!
怎么评?没法评。人家诗仙和天才比试,咱们一帮凡夫俗子掺和什么。
吴恩可和杨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中发现了凝重和惊恐,不为别的,今天南周所想的是一点别想了,这孩子肯定是要名扬四海了,而且那首将进酒铁定就是指这个孩子所做的了,这些都是无可挽回的了。你再不承认就属于你不要脸了,还说人家冒名,你他妈见过这么冒名的?
现在的唯一问题就是今天要战胜高天城,若是自己败在此子手下,不光自己不用再在文坛混了,关键是此子以九岁稚龄、挟天纵之才,落实了天才的帽子,整个天下文坛必然出现变故,到时南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下面这首自己要拼尽全力了,必须战胜此子。
杨白还是那样一字一顿的说道:“第二轮,战平!”
双方回到各自几前,都想着怎样一战制胜,整个两仪殿出奇的安静。
高天城突然想到了那首心目中的经典,怎么会忘了它呢?把剩下的一壶酒一饮而尽,豪放的把酒壶往身边宦官怀里一塞,突然盯着不远处的吴恩可说道:“正卿一直口口声声称《将进酒》非某所作,不知现在信否?若是不信,下首让汝看看什么叫作豪迈,只是在下有一事,不知正卿可允否?”
吴恩可早就不顾的计较什么《将进酒》的作者是谁了,自己这脸依然是没了,不管以后怎样,这最后一战是南周今日的最后一张脸了,若是再输了,就是拿着和约回国也会被人骂死?谁允许你质疑人家忠义县公的?这些事只能自己扛,天祐南周啊,就让太白公赢上一场吧,也为咱自己捞上最后一点颜面。嘴里还是应答着:“县公请讲。”
高天城已经是醉眼朦胧了,本来想解解渴、装装醉的,结果真的是有点醉了,无妨无妨,今日老子高兴,好好教育教育你们这些家伙,告诉你们,这个世上真的是有天才的,嘴里大声的说道:“正卿说我怎样就怎样,这些姑且不论,此为我与太白公最后一站,若是太白公获胜,天城从此不涉文坛,若是天城侥幸获胜,正卿只需答应天城一个要求,嗝-----。”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
吴恩可看了正在锁眉构思的杨白一眼,竟是主动上前跟高天城对了一下掌,在这个时代这就代表着契约:“本卿跟汝赌了,若汝胜,只要不叛国违制,本卿一律诺之!”
“爽快,爽快!”高天城有些夸张的蹦跳起来,没有一个人劝阻,就连还在四周的殿中侍御史也没有一个上来斥责,这个、这个天才总是有些特权的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没错,这不是没说天才的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