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们进来的先后顺序,林立给他们取了各自的代号。
林立所住的监牢位于一监区a1道走廊西侧最里侧倒数第二个房间。那是由厚厚水泥墙和一道钢筋组成的铁门所围成的牢房。第一天进来时,对面的牢房没有人,但在一周后的第二个夜晚,有人来了。
那天傍晚,脚镣声充斥在低矮阴暗的走廊内,林立从草垫上爬起,远远看到一名戴着眼镜外表斯斯文文的中年人被狱警压送过来。中年人衣着考究竟然穿了一套过时的中山装没穿囚服,他的头发油亮梳着偏分,脸上没什么表情,虽然带着手铐,可双手却插在上衣的两侧口袋中。
第一天的晚上他很正常,第二天的白天他也很正常。可第二天和随后的数天内,只要太阳消失,夜幕降临,对面的那个人却会如同雕像般面对着墙壁坐着,他的腰挺的笔直,安静的吓人。
中年人会坐上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段时间内他不会动。有一次林立甚至以为他已经死了,可一旦过了这个时间,他会缓缓抽出右手,伸出白的吓人的手掌轻轻的抚摸墙壁,那动作慢的让人揪心,像是在抚摸着无价之宝一样。每次看到他这样,林立仿佛都能听到手掌纹路刮擦这粗糙的水泥墙的声音。
“沙!沙沙!……”那声音刺耳,就像一双手紧攥着心脏。
林立给他取了一个代号,一个很普通的代号,林立不希望取特别的名字,因为他不想记住这个人。
“m”。
m在抚摸墙壁时偶尔会非常有规律的念念有词,m所说的话,要不是今天张君问起关于“十三号监狱”林立这辈子都不愿意提起。
m说:“这个世界是一个局,也是一个巨大的机器。可怜的人类认为自己掌握了一切,认为可以猜透所有的事情,可我们都在局中,有人在盯着我们,它和黑暗一并存在,又和黑暗相互繁衍。我们也在这个庞大的机器中,每个人类都是机器中的运动零件,机器在运转,生死在交替。一个人的活动可以改变许多的人的命运,这是个定律,是人类无法挣脱的宿命,我也一样。”
一想到这里林立就冷汗直流。
m还说过一句话,这句话是m在深夜睡梦中说的,林立当时一度的失眠也是因为这个,m的原话是这样的。
“无知的人类,在整个计划中只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牺牲品,活着就是牺牲,唯独死亡才能摆脱一切,才能彻底看清整个世界的面目。”
这是梦话,一般人的梦话声音不大,更不会流畅,可m的梦话极为不正常就像他在借助睡眠传达睡眠什么旨意一样,声音大的有些吓人。
林立第一次听到时,以为他没有睡着,可事实并未如此,林立发现这的确确是m的梦话,关于这一点林立观察了整整一个月。
一月后的深夜,外面刮起大风电闪雷鸣,在瓢泼大雨中,m被带走,梦话也消失了。
之后对面房间换了两个人,林立称他们为“n”和“o”
n是m走后的第三天来的,当时也是白天。
n是一名年纪大约五十上下的犯人,有一头白发,胸前挂着老花镜,步幅蹒跚,特别的瘦,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n似乎很有学问,n从不与人有任何的眼神交流,但n会在周围没有人的人的时候自言自语。林立听到n总是在不断重复着数字、字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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