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黑着。他看见黑暗里卿莫鸢一张沒有表情的脸,以为她还是在生自己的气。想想自己也是冲动了,昨天竟跟她说了那么多。
他起身找了药箱过來,里面的瓶瓶罐罐还都是他给的,都放置的整整齐齐,连纸条也沒有折损。他不觉一笑,拿了金创药和纱布过來。
卿莫鸢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与以往完全不同,却又说不出不同在哪里。
以为古殁情绝不会想到,卿莫鸢现在心里想的最多的,是愧疚。
古殁情将药放在桌子上,却沒叫她过來,而是走到她身边,为她按摩双腿。他道:”阿鸢,很抱歉,又让你的腿麻了。”
卿莫鸢却毫无知觉一般,看着他道:”古殁情,你还信我么?”
古殁情道:”我若不信你,便不会來找你。”
卿莫鸢怔了一下,忽然扑到他的怀里道:”那你知道,现在沉谙城里有了内鬼么?”
古殁情抚摸她的头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今日我便是要请你帮忙來的。”
卿莫鸢看着他道:”你早就知道了?”
古殁情将她拉至桌边,为她接下纱布换了新药,道:”这城中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卿莫鸢只觉他的双手温柔地在额头轻触,微微冰凉的感觉却让她的脸愈发热了起來。她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古殁情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表情凝重道:”阿鸢,你信我么?”
卿莫鸢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古殁情似乎笑了笑,但笑容过后眼里却更加沉重:”只要你信我,我就安心了。阿鸢,现在只有你能帮我这个忙。”
卿莫鸢疑惑地看着他,他却沒有解释,只是在她的眉间印下浅浅的一个吻,道:”我只要你信我便够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卿莫鸢用手指抚摸额头,那里似乎还有他的温度。
古殁情沒有再回头,他不能回头,怕自己会忍不住。
可是终究是沒忍住。
他看着自己的手心,手指有些颤抖。第一道光射在他脸上的时候,他终于轻轻说了句:”阿鸢,对不起,终是我负了你。”
在茹桂阁沒有答案的问句,如今终于可以结束。
四更天的时候,悠然阁里依旧风波不断。
满室旖旎的春光到了此刻也只剩下垂暮之态,地上扔的凌乱的衣服,耳畔已失去理智的低语,雪白肌肤上青紫的痕迹。
桑桑知道他叫自己到这里來是为了什么,也知道就算这个变态不将自己生吞活剥了,自己也不会好好地走出悠然阁。
听他说晏雪被抓,可能命在旦夕。但古殁情不会让她轻易去死,而她若真的要死,也会死死地将卿莫鸢拉下水。事到如今,已沒有办法收手。
风夜煌也沒想到其实自己的心里是如此地在乎那个女孩,只是一想到她即将遭受的酷刑,他就恨不得找个人來,将晏雪所遭受的全部发泄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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