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捷南的手指摩挲在青花瓷杯光滑柔腻的杯身上,杯里是清淡的茶,鼻间是清淡的香,唇齿间却有淡淡不容忽视的苦涩,慢慢逸到了胸腔,流过了心头。
白冰这一次好像去了很久,他挑起了眉,身后突然一个柔柔的声音道:“先生,刚刚一位小姐说她还有事先走,让您不用等她。”
手中杯一个趔趄,茶水洒落,溅起清香。
“先生。”侍者惊了一跳,连忙拿纸巾要替他擦去手上的茶汁,被他一摆手推开。幸好他醒过来的早,收手也早,茶只是洒到了手上,还没有沾湿衣服。他漠然低头,看着手上凉凉的茶渍,微微一笑,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遮不住浓浓弥漫的苦涩。
她这是第不知多少次逃开了?
人走茶凉,冷暖自知。
她选择的,她顾忌的,永远都是她的家人,而现在,云疏也算是她的家人了。
外面的阳光亮的刺眼,那位侍者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位先生笑得灿烂,觉得只眼前人这一笑就可以遮住一切的光华,再挪不开眼睛。
笑毕,高捷南结了帐,懒懒起身,推门走出了茶室。
外面的光,晃得他微眯了眼睛,七月的热浪浇得他心头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