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晚不曾心血来潮,如果那晚不曾想去玉宁宫,或者我便不会那么狼狈,或者就不会遇见她。多年以后,我常常怀想,究竟是那样的遇见改变了我们的命运,还是我的命运里本该就有那样的遇见。
月光如水,我似乎越来越爱穿黑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有恶毒而冲动的念头往外冒,我的衣服只有两色:白色和黑色。
平日里我爱穿白衣,似乎从里到外都是澄澈的,别人的喧闹总是远远的,我只是看客。那样的感觉,似乎自己变得纯净了。我讨厌别人弄脏我的衣裳,我的衣服总是穿了便扔。曾经有一个丫头倒茶的时候溅了一滴茶水在我的袖口,一盏茶的功夫,我的白衣便换去了,包着她的尸首,从皓明殿丢了出去。所有人都知道我爱干净,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我爱干净到了偏执的地步。
没有谁可以玷污了我的衣裳,那是我的原则,如同执念般顽固而生,谁也不能根除,宛若病魔缠身,再难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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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轻功大成之后,便越发喜欢坐在皓明殿的最高处看月亮了。
轻寒知晓我有了自保之力后便不再潜于暗处为我操心。我为他在太医院寻了一个闲职,安插一个小小的太医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为了掩人耳目,他平时住在宫外,没有机会陪在我身边,每每孤身一人,似乎觉得这时间也难熬了许多。
我爱上了黑衣夜行的感觉,似乎白日里的拘谨慎微到了晚上便无需再遮掩,许多蠢蠢欲动的性子越发压抑不住,我想走出去!融入夜色之中,我居然有淡淡的欢喜,这样的秘密只有我自己知道,如同上瘾一般,有了第一次便要有第二次。
那个女人,一直以来在我面前高高在上拘谨自持的女人,还不是凭着我的高贵而高贵?而我的高贵何尝不是因为她的高贵呢?她被封了一个“贵”字,全赖她平白多了一个儿子,才能够彻底凌驾于琦妃之上。而我,也在她的庇护下得以保全了性命。
若是在夜间,褪去了日间的面具,会是什么样子?陡然间有种一窥究竟的冲动。我站在皓明殿之上,俯瞰着层层叠叠的宫院,只有两处是我需要抬眼看的。一处是神册的寝宫,一处便是玉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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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先生近日研究如何?”揭开一片瓦,我看见一个面容丑陋的男人站在厅中,脸上一道一道疮疤纵横交错,似乎没有一块好皮。那便是凌思瑜最近非常宠爱的柳先生吗?也不知道种植花草是怎么个了得,居然哄得凌思瑜欢心,一直奉若上宾。
那柳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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