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了。”
我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头绪地摇头:“娘这么多年幽闭冷宫不出,还有谁知道她活着呢?又哪里谈得仇家和结怨?”
“子芍也算懂些医理,可能看出你娘中的是什么毒?”
“唉——”我叹息,“要是能看出中了什么毒,我还用来找师傅吗?我和师傅这么多年,哪里真的有多钻研医学,学的不过是皮毛罢了。说起来,还不如花望舒那小子。”
“那——为什么不请太子帮忙参详参详?”顾景轩建议道。
我哭笑不得道:“你没看见那位太子爷脾气古怪吗?我若真拿这针去问他,他说不定来了兴趣在我身上扎上一下,那岂不是送上门去?”想起他捉弄我那些手段,我就咬牙切齿,躲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傻得送上门去?
我和顾景轩这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药庐的外的柴门却是吱呀一声响。进来一人见得我便招呼道:“这位不是跟随赵大人的子芍姑娘?你不是随太子去了皓明殿伺候吗?怎么今日有空来药庐坐坐?这位——莫不是顾相府上的顾大公子?”
“杨大人好!”顾景轩谦谦有礼,态度不倨不亢。
来人正是许久之前曾在药庐外看见的杨大人,不想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我看着神情态度和蔼亲切的杨大人,心里知道都是看着花望舒的面子才会对我这般,连忙还礼招呼:“李大人好,我来找我师傅,有些事情想要求教于他。”
“你师傅?”杨大人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道,“好像已经有两三日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怎么会这样?”我一愣,师傅向来都会到太医院转一转。这么多年来我跟着他早就摸清楚他的脾性,便是一天不来都几乎不大可能,怎么还会出现这种好几日不来的情况?
“说起来我也不知,你师傅向来不会这样,这几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杨太医看看天色,似乎有些焦急道,“我正赶着去查验上次取药的分量,便不和二位多说了,告罪了。”
“杨太医请便。”我们微微侧过身子,让出一条道来,杨太医便径自去了。
“怎么办?你师傅不在。”顾景轩微微苦笑道,“这回连个问的人都找不到了。”
“算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估计他今日也不会来了。”我摇头道,“明日我再来看看吧!”
“好,我这便送你回去。”
昏昏沉沉的夕阳似乎已经快要落下,我们并肩走在宫里交错纵横的路上。影子被压得长长的,似乎拖了一地,周边闪着金黄的边光,我心中微微感到有些暖意。
“景轩——”
“恩?什么?”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是被逼着来的。”
“哪里?”
“这个药庐。”
顾景轩笑道:“为什么?赵先生医术精湛,你难道不愿随他学医?还是怕闻那些子药的苦味?”
“不是,这个决定是由不得我作主的,那时候我要保护我娘!”我看着他好看的侧脸回忆道,“那时候我为了给娘找大夫溜出冷宫,不小心撞见了花望舒。也真是我倒霉,遇到他之后就从来没走过运,被他抓住胁迫着给赵先生当了徒弟,一当就是好多年。”
“你这经历也真够离奇,这当徒弟原来也有被胁迫的?”顾景轩嗤嗤笑道,“太子脾气是古怪了些,居然冒出这么奇怪的想法。”
“是啊!有时候我忍不住想,时间过得真快啊!”
景轩拉着我的手,一起看向层层叠叠的宫闱,嘴角依旧是平淡的笑意:“就算时间太快又怎么样?有我,有我陪着你。”
我抬眼,那轮圆日正落了一半,将天边染得一片红黄的绚烂夺目,微微黯淡的天光似乎又将归入永寂。心底突然有种感慨万千的触动,这时间再怎么流逝又有什麽关系,他一直会陪在我的身旁。
“是啊!我知道,你一直会陪着我,一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