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苏可这番推心置腹地谈话以后,很快又过了一个月,总的来说,林婉这段日子过得还算相对平静,她不敢让自己的脑子有一丝功夫闲下来,于是开始阅读大量书籍,绘画的、言情的、厨艺的,还有各类新生指南,总之什么乱七八糟的都看。有一天看了一本关于星座占卜的书后,她按照书上说的方法暗暗合十祈祷:既然事情已经坏得不能再坏,那么这时候把脚步停下来,是不是件好事呢?又或者以后事情会逐渐往着更好的方面发展,不然怎么有否极泰来这个说法?她知道自己是那种藏不住心事的人,这么大的事情要瞒住董翼已经相当辛苦,更何况是养了她二十几年的母亲,她实在不敢把妈妈接过来一起住,只好通过家政公司慢慢找合适的保姆。
董翼依然是称职的好丈夫,不单只和林婉一起研究了一大堆准爸爸必看的《新生指南》之类的书,还每天在林婉的指挥下煮饭做家务。看着他围着围裙在家里忙进忙出,从厨房里端出自己熬好的鲫鱼汤时一脸的骄傲得意,林婉心里涌出一股甜蜜的酸楚,这样的日子已经进入了倒计时,不会永远持续下去,当终结的那天她将如何面对?
可是人生就是这样,好比玩一个智力测验,选择往往是在你自己的一念间,你在第一个瞬间选了B,下一题就会跳到第八,然后结果就会与选A时截然不同,她已经在那个可怕的雨夜摁下了ENTER键,然后便这样被动地一步步走了下去,想要回头也已经没有了机会。
董翼在那天之后没有再提过唐进,也从没有试探过她的反应,好像已经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但是他信任自己的妻子并不见得会同样信任其他人,所以林婉当然不会知道,对唐进的调查远没有停止,她也不会知道,在董翼公司的办公室抽屉里已经有了一份关于唐进的详细报告,甚至丈夫以前的手下阿仁也已经悄悄来到了雁城。
这天林婉在董翼的陪伴下去医院做了产检,他把她送到楼下便一个人回了公司,林婉习惯性地在大厦前厅打开家里的邮箱,将里面的报刊、信笺拿了出来。回到家里,她坐在沙发上,将手中的东西慢慢翻看,除开订阅的报纸,就是一些各类的付款单据和各大商场寄来的广告。翻到最后一封,是个没有邮戳的普通白色信封,她看了看,收件人是她,寄件人资料不详,不禁有些奇怪:“是谁呢?”
撕开封口,林婉从信封里掏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薄薄白色A4纸,上面是一行打印得触目惊心的黑色文字:“那天晚上,你做的事我都看见了,准备好一张五十万的现金支票,后天晚上七点放到你楼下超市里14号储物箱里,不要报警,切记!”
林婉只觉得耳边轰然一声巨响,这张普通白纸上每个字她都认得,可是要连贯起来似乎又弄不懂其中含义,最后眼前的字一个个从纸上跳动起来,扑面打到她的脸上去,恐惧化成一根细小的针直插进她的胸口里,整个世界都在这个瞬间黑暗下来。
她第一个想到可以求救的人是苏可,于是十万火急地把她招了过来。到底是局外人,苏可比林婉要冷静许多,她看了信以后马上找去物业处,要求保安把当天的监控录像调出来,林婉手软脚软地跟在她后面,看她指手画脚地跟保安交涉,眼前一阵阵发花,再也支撑不住,拖着疲惫的脚步一个人悄悄回到家里去了。
秋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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