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吵。”他抬头看看婆娑的树叶,看出了槐树的紧张。只是这棵树太年轻,净泽没有放在心上。
明亮的房中布置典雅,墙上挂着两块巨大的木刻牌匾。一块是暗红色,刻着一副画:两座高山夹着一道大河,左边的山头上,月亮正在升起;右边的山头上,太阳正在落下。但顶端的文字却刻着“山河相映,日月同升”。另一块是墨黑色,图案完全相同。
这两块木匾不止是装饰,更是城隍代理人的证明。
在*的牌匾下,薇香一边擦拭古董花瓶一边念念有词:“你不要笑!你再这样,没准我手一滑发生悲剧——到时候可不要怪我。”话刚说到这里,她果然手一滑,那只花瓶在地上粉身碎骨……方才还被她挠得痒痒大笑的精灵,哀号一声之后愤愤地消失了。
“啊——哦!”薇香看着还在地上打转的碎片,发出尴尬的怪叫。
“你又闯祸了?”一只狐狸溜过来,看看地上那曾经是宋代花瓶的瓷片,又看看薇香,“这次要怎么办?”
“春空!”薇香紧张地盯住狐狸,目光里充满期待。
狐狸浑身一冷,急忙叫:“我不管!这次我可不帮你背黑锅!”
“我没要你那么做!”薇香急忙争辩,“我养你这么久,把你养这么大,总得知恩图报吧?来,把这些碎片吃下去!我们来毁灭证据!这叫死无对证。”
“薇香……”狐狸的嘴巴被她扳住,只好痛苦地咬紧牙关,“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正在他们胡闹的时候,有人用力撞门。薇香在裙子上抹抹手,自言自语:“是谁啊?人家正在忙。”狐狸喘口气,感激得热泪盈眶。“一定是天使。”
静潮握着剑冲进屋,东张西望,“我听到这里有异常的声音,你没事吧?”
“她好得很。可是其他东西就……”狐狸眨巴眨巴眼睛,在薇香怒目而视之下,硬生生咽下后半句话,溜走了。
净泽看着静潮和薇香手牵着手走出房间,笑了。他伸手摸了摸嘴角,自己也不敢相信,他竟然为“人”的生活琐事微笑。
他睁大眼睛,目光穿透墙壁,看到另一个屋中,众人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静潮叹息:“为何越是等待,我就越觉得心里没底?”他拥着妻子,道:“我们是不是太高估自己?因为比正常人强,就觉得可以拯救世界。”
“你可以啊!”薇香把披肩一角搭在静潮肩上,说:“只要你相信,就能做到。”
“可我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
“你不是。”薇香坚定而温柔地注射着他的眼睛,“你是我的丈夫,是我深深信赖的人。我相信你做得到!”
净泽的目光怔住,回味她的话,忽然希望说话的是温莲,坐在她身边的是自己。不……温莲从不依靠他,她倔强地努力,希望成为他的依靠,直到弄得自己满身血污。净泽失神片刻,苦涩地笑。这一次,该由他来努力,还她一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