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人,他的嘴角一抿,强把念头压下去。
这条小路不复千年之前的样子,沧海桑田,尘世的变迁最为难料。想必山顶已经很久没有人在老松下抚琴。他仰起头,惊诧地发现一条修葺整齐的石板路向山顶蜿蜒。山上有了人家?他略一沉吟。也罢!去看看是什么样的人,住在这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
沿石阶走了没几步,面前晃出一个微醺的山神。“你是来贺婚的吗?”山神上下打量他,摆摆手说:“你来晚了,婚礼已经结束了。”
他冷冰冰地看了山神一眼,径直向上走去。“喂!人家新婚夫妻都休息了,你还上去干嘛?”山神急了,上前拉他一把,却陡然一震,“你,你不是妖魔,也不是鬼……你是什么人?”
“人?”他的嘴角挂上残酷的微笑:“不要把我和‘人’这个肮脏的字眼相提并论!”说着一挥手,堂堂山神便如同断线的纸鸢,远远地飞了出去,连惊呼都来不及。
他从容地继续向上漫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台阶顶端是他曾经夜会颜彩夕的地方。老松犹在,松下是一个不小的庭院。“溪月堂。”他默念大门上的牌匾。
山间忽然一声凄厉的呼哨,七八个黑影霎时将他团团围住。空中飘来一个白衣女子,一手搀着被他扔飞的山神。“净泽,”她的声音清冷,脸上也不见一丝表情,“还不束手就擒?”
他一笑,不屑与这些冥界的家伙们纠缠,形容在这一笑间化为飞烟,全然不留痕迹。
“虚影?”楼雪萧眉头一蹙,知道追也惘然,回头责备山神:“你怎么连虚影都分不出来?”“他造假的技术太强啦。”山神不住咂舌,“连虚影都能把我摔飞——”
其实那不是虚影。净泽微微一笑。他仍在这些冥界的使者中间,只是借助了白狼与孔雀赠送的宝物,让他仿佛彻底消失一样,不为鬼神察觉。
溪月堂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撑着纸伞的窈窕女子向外张望,“这么晚了,你们在别人家门口干什么?”她揉着惺忪睡眼,看到了楼雪萧:“老板?来了怎么不进来坐坐?我等了你一整天。”
净泽一看到这女子的脸,浑身便是一震。听到那些冥间使者不住称贺,他才明白:这女子是他的后代,今日成婚。
“为什么,为什么要生在我家?为什么生了这样一张脸……”他看着冥吏们纷纷走进溪月堂,不禁失神。
几个惊雷之后,浩浩绵绵的细雨忽而转成气势滂沱的大雨。
楼雪萧除了一句“恭喜”之外,再想不出恰当的贺辞。薇香看她神色凝重,只当她今天身负重要任务,于是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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