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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之五:空山凄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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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里拿个盘子来!顺便让春空在底簿上把这个瓷盆划掉。”

    蜥蜴跳下她的肩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自从静汐来访之后,你心不在焉的频率越来越高。可怜了我们仓库里的精灵。”

    薇香把碎瓷片收拾妥当,默默无语。

    静汐上个星期手持遁地符,突然出现在薇香面前。让薇香惊讶的不只是她轻松突破了溪月堂周围的结界,还有她美丽容颜上笼罩的焦虑和忧愁。

    “静潮变了。”静汐说。“他本来是去浔江找我们的母亲,却带了一根树枝回来,说那就是母亲。他什么都没有解释,我却深信不疑——那根槐枝在我们的庭院里扎根,每次看到它,我就觉得真的看见了母亲……”

    她深深吸了口气,接着说:“静潮自从回家,就变得深沉。他以前总是嘻嘻哈哈没大没小,我一直希望他能成熟一点,但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我宁可自己从来没有许过这样的愿望。”

    “静潮经历了一些事情。”薇香嚅嗫道:“经历过的人,总会改变一点。”

    静汐沉默了很久,才怅然叹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找你。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样的答案。静潮还能不能变回我原来的弟弟?”

    “即使变了,他还是你的弟弟。”薇香小声回答。

    于是静汐走了。而薇香,从那时开始不能平静:静潮变了,连他的姐姐都觉得他变得陌生。这个念头涌动的时候,她心里一阵难过。

    “命运不是那么容易对抗吧?”她在心底对自己说。

    “砰砰——”沉重的敲门声破坏了薇香的沉思。她一拧眉头:深山中的溪月堂少有访客,偶尔出现的,都是些不知从哪里听来风声、来搜购古董的凡人。

    蜥蜴小留一边蹿上薇香的肩膀,一边感叹:“今天真是幸运日——又有一两位精灵可以脱离苦海了。”

    “还不知道是不是有缘人。”薇香撇撇嘴,很不情愿地拉开厚重的山门。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男子,薇香只看了他一眼,就蹙起眉。

    他有一头长发。

    薇香一直以为,如果一个男人有一头长发,就算不热,也会显得邋遢。这个年轻人完全是个反例。他的头发长及腰际,丝丝不乱,不仅没有一点颓靡的迹象,反而有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他的神情很冷漠。

    薇香一直以为,如果一个男人没有一脸刚毅的线条,最好不要装冷漠。可他又打破了这个印象。他的脸庞清俊柔和,笑起来一定很好看,但绷起面孔也一样出色。

    但让薇香蹙眉的原因不在于他的外表,而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那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完全不像人类。

    他什么也没说,向薇香伸出手,手心是一个铜螭。

    薇香愣了一下,“我们只卖不收。”

    年轻人眉头一皱:“你是龙家的家主?”他声音清泠动听,口气却不友善。

    “正是。”

    “你不认得这个铜螭?”他的语调微微一提。不等薇香回答,他又说:“不要紧。有时候,前代家主仓促谢世,来不及告诉龙家的继承人:龙家有个规矩——当拿着这个铜螭的人出现时,带他去仓库。”

    薇香的鼻尖抽了一下,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你拿这东西来,说一段真假难辩的话,就让我带你去仓库?你是谁?”

    年轻人挺了挺胸膛,郑重地说:“我叫风轩。”

    风轩?没听过。薇香挠挠腮,拿过他手中的铜螭仔细端详:这是一只弓着腰的螭,弓起的背部刚好形成一个精准的圆拱,内侧被磨得发亮。铜螭首尾都如同被利器削过一样平滑,像是从什么地方切下来的。

    “这是镜钮。”小留趴在薇香肩头嘀咕:“好大的镜钮——照这样看来,那面镜子的直径至少有二尺多。”

    “二尺四寸。”风轩冷冷地接口:“对应二十四个节气。”

    薇香当然知道什么是镜钮——那是古镜背面铸的一个突起半环,持镜的时候方便拿,也可以从中穿一条丝绦,将镜悬挂起来。古镜的镜钮通常很有讲究,铜螭是比较常见的造型。仓库里有不少铜镜,其中不乏大号的——比二尺四寸更大的也有。但薇香恰好想起:确实有一面铜镜,背面没有镜钮。

    此时的春空正一边在仓库里找盘子,一边唠叨:“可恶的蜥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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