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星不过是在人间换了身体,样貌上一点小小的差异又怎能算作改变?她的眼睛还是那么明亮,脾性还是那么温柔,笑容还是那么欢快。看着她的笑脸,百年岁月轻易便过了。即使再也听不到她叫一声“哥哥”,又有什么关系?
“其实,现在的你,并不悲伤吧?”薇香的声音平静而漠然,春空听了,忍不住在美好的回忆中打个冷颤,诧异地转头瞪着她。薇香的眉目间不见少女的绵绵温情,神情冷冽麻木如阅尽千年沧桑的冰雕。
她的声音不带丝毫歉疚:“不论当初如何自责、如何悲痛欲绝,在把这个故事讲了无数遍之后,自己也觉得空虚吧?”就像她父亲的死,她越是怀念、越是自责,对父亲的哀悼在心中反而越是模糊。不想,怕忘了,想得太多又会淡漠。这只狐狸不住地向人倾诉他的悲哀,恐怕早已只剩一个“习惯”的空壳,心底的伤痛早在不知何时便灰飞烟灭。
春空不解她的冷漠,美丽的眼中闪过强烈的惊讶和不满,皱眉叨念一句:“你……从来没有怀着期待去看一个人?从来没有满心欢喜地默默看着一个人?你也能算个‘人’吗?”
“我本来就不是人。”薇香冷冷道,“我是城隍代理。我要是人,看到你这个惯犯,早去报警了。”
春空的眉头拧得更紧,摇摇头:“可是在你之前的十一位城隍代理人都很认真地听了!还很有同情心地开导我!”
“我的样子像是有耐心的人吗?”薇香又哼一声,从背包里抽出一沓叠好的纸,“哗啦”抖开长达两米的长卷。“你四百年来的行径都记录在案,我早预习过了。听你亲口陈述已经是给你面子——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说服十一位代理人?”
春空的嘴角飘过一个轻柔的笑意:“因为……楼雪萧选人的眼光四百年不变——她不会挑没有‘心’的家伙担任城隍代理人。”
“可惜我虽然不至于人性泯灭,但也不是来解救你的。我不会像我的前辈们那样,把自己当作妖怪的救世主。”
薇香的眼角闪烁着冰冷的光,让春空心中一寒,再看自己脚下已经多了一个透着红光的结界——身边的土堆上趴着一只蜥蜴,正冲他得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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