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成群,王妃倒也宽容贤淑,但这多多少少都会影响他们的感情,她与齐王之间,一向是客气有余,并不见如今这伉俪情深。
赵廷美看着赵元佐惊讶的表情,与王妃相视一笑,似乎早已猜测到他心中的不解。
“这才是我们原本的样子。”赵廷美笑道。
“如今的生活真好!”王妃望向王爷。
王爷点点头。
至此,赵元佐才终于明白,原来以前的一切,那如云美女,那娇花粉蝶,那风流王爷……全都是假象。赵元佐望着他们,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伤。他默默说道:“王叔,开封府尹的职位……”
“开封府伊的职位一向是皇储的位置,其重要性不言而明,而如今皇上撤了我的开封府伊一职,调西京留守,元佐,这才刚刚开始。”赵廷美望着正在凋落的庭院,忽然话锋一转,又自嘲道:“本王一生从未执掌过军队帅印,该去哪里调动兵马发动政变呢?难道要领着汴京城的妓女们去应战吗?何况金明池本就是水军的训练池,水军数量庞大,本王又何从下手?至于装病诓骗皇兄入府,谋而杀之,再扒下血淋淋的黄袍,出来当皇帝,纵使本王再愚鲁,也深知这个策划无论如何也算不上高明,即便成功也无以告慰先祖,说服天下。”赵廷美一甩袖子,愤恨地转过身。
赵元佐同情地望着赵廷美的背影,不知如何劝慰。
赵廷美长叹一声,道:“元佐,王叔这些年为了避开这些宫廷争斗,装作放荡不羁,风流成性,但如今看来,只是白白度过了那些无用的光阴,到头来,还是要走上德芳,德昭的老路了,皇上,他不会放过本王的。”
“不,父皇不会这么狠心,王叔无论如何都是他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赵元佐拼命摇着头。
赵廷美苦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这时,一阵飘忽的笑声忽然从花丛中传来,惊悚冷清,似午夜突然鸣起的黄鹂叫声。随着那可怖的笑声,李无垠穿着一身白袍,像鬼魅一般从花丛中站了起来,她站在落败的花丛中,定定地看着赵元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