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
尤其是当他的手指接触到她的肌肤,那样热,不轻不重地从伤口的周围扫过去,竟然让她有种想要立刻弹起来的冲动。
她宁可不要换药了,宁可就这样让伤口暴露在空气中。
他看似好心,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算是纡尊降贵了,可是对她来讲却不啻为一种另类的折磨。
她将脸埋进松软如云的枕头里,双手同样插在枕下紧紧握成拳头。
他在她的身后默不作声,或浓或淡的气息从她背后一遍遍拂过。
她知道,一切都只是错觉。
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很认真,根本没有弯下腰来。
她尽力让自己不在意。然而越是这样,所有的感官功能便越是集中得厉害,仿佛统统被瞬间放大,变得无比敏锐。
阿天将车顺利开回别墅之后就离开了。
晚餐时,照例很冷清,方晨一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打算上楼去休息。
这种生活她倒是过得很习惯,反正韩睿整天都很忙,通常都要到深夜才回来,而那时候她已经睡下了,只有到第二天早上下楼的时候才能看见他坐在餐桌旁翻报纸。
她刚住进来的那个清晨,他放下报纸转过头问她:“昨晚睡得如何?”
语气甚为温和,令她不禁发愣。
他当时只是皱眉:“你脸上是什么表情?”
她很快地摇头,嘴里应道:“还不错。”
他又多看了她两眼,才满意地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新闻上。
从那天之后,几乎每天早上他都会问类似的问题,而她也回答得越来越顺口,甚至忽略了这样子的韩睿和以前相比究竟有多反常。
直到某一天,在早餐即将结束的时候,她正喝着杯子里最后一口牛奶,听见对面椅子轻微响动了一下,韩睿拎着出门的外套走过来,突然俯下身在她头顶亲了亲。
她着实有点反应不过来了,几乎被口中的牛奶呛到。
他又在玩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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