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一片巍巍的荫影下,夕阳将天际染成耀眼的桔色,她将好友的情书递出去,结果却遭遇了令人愕然的表白。
或者也不该算是表白,因为对方那样的身份,谁知道有没有真心。
明明是两件不同的事,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联系到了一起。
方晨一言不发,又许是根本找不到语言,索性闭上嘴,下颌的线条紧绷着,面无表情地瞪了韩睿一眼,便转身离开现场。
方晨再一次梦见了陆夕。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个梦境居然十分清晰,犹如一段又一段不能连贯的电影胶片,在睡梦里不断地重放。
21岁的陆夕就像是一朵枯萎凋零的白色玫瑰,安静而苍白地躺在冰冷的床上。乌黑浓密的长发或许沾染上了冰冻的雾气,正如湿漉的海藻般散落开来,有种动人心魄的美丽。
不知为什么,比起最后一次回家的时候,她瘦了许多,躺在那里的身体越发显得纤细瘦弱。
即便如此,即便已经没有了呼吸,她看起来仍旧美得令人心惊。
递过那张验尸报告的手很白,分明就是白种人,手背上还浮着淡蓝色的血管。
梦中的方晨变成了一个旁观者,自上而下冷静地看着父母悲痛欲绝的面孔,又看到桌边的少女站起来,嘴巴一张一合,正在同那位严肃的官员讲话。
方晨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神智犹如飘浮在半空中,正处在另外一个空间里,有光有色,却没有声音。
那份薄薄的文件即使在梦里也有着极真实的质感,被少女紧紧地捏在手中,每寸每分都带着烫手的热度。
想要将它丢开,可是手指似乎剧烈痉挛,一动都不能动。
画面突然迅速转换,来到纽约市区的一间小小的公寓里。
白色墙壁,浅黄色的窗帘,书籍和画册几乎摆满了整间屋子,像极了家中的某间卧室,可又不尽相同。
方晨走到桌边拂到一手厚厚的灰尘,她听见自己的声音问:“姐姐搬走了很久了吗?”
早从十六岁起,她就叛逆地不肯再这样称呼陆夕,也只有在梦里,她才会叫得这样乖巧。
可是这句话却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因为屋子里只她一人。
方晨茫然地环顾四周,本该在旁边收拾东西的爸爸和妈妈早已经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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