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到逐渐缓和,最后他动了动嘴唇,微不可闻地说了几个字。
她根本没有听清他在讲什么,脑子里一阵嗡嗡乱响,只是兀自怔忡着,看着那双深黑如墨的眼睛,身体里仿佛有把无形的铁锤,正一下一下猛烈地敲击着她。
或许是心脏跳动的声音,是那样有力,那样急剧,前所未有的,几乎占据了方晨所有的感官。
她一言不发地转过身,脚步迅速,直到出了卧室才重重出了口气。
没有人知道,方才那一幕对于她来讲,竟是如此的出乎意料,又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几个男人在里头商量片刻,谢少伟踱着步子出来,先是颇为诚心地道了谢,然后便宣布了他们的决定:“恐怕还要继续麻烦方小姐几天。”
“什么?”方晨皱起眉,放下握在手里的玻璃杯,连水都顾不得喝了。
“伤口太深,又刚刚才缝合,所以大哥他现在不适合被移动,需要暂时留在这里休养。”似乎是看出了方晨的抗拒,谢少伟又面无表情地补充道,“只是借个房间而已,照料和看护的事会由我们自己人负责,不会占用方小姐你的私人时间。”
他的语气十分客气,不过也无法说服方晨接受。
“你是说,要一个重伤的人住在我家里,而且他的手下们还要24小时地守在旁边?”
“没错。”
“不行,我不同意!”
她的态度不好,谢少伟却一点也不恼怒,只是十分耐心地问:“那么你有什么更好的提议?”
“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方晨的声音有些僵硬。
“可你已经惹上了。”斯文的男人破天荒地头一次露出微笑来,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越发让人觉得温良无害。
谢少伟好心而平静地向方晨陈述一个事实:“方小姐,在你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卷入这件事情里来了。无论如何,都希望你能善始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