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想不到唐蜀会出现在这处,他不是应该在唐门了么。
“说了不准叫我唐五。”来人落在他们身前,戒备地盯着前方,咬牙切齿道。
兰望月错身闪开,盯着右手腕上细如牛毛的乌黑长针,露出的部分已迅速变成与他衣袍一致的暗紫色,他迅速抬起右臂,凝聚内力,下一刻,那枚飞针便自动飞了出去,迸出一股黑紫色液体,落至雪上,触目惊心。
兰望月侧过身来,面容倏地狰狞起来,长发在苍茫的飞雪中张狂飞舞,华丽紫衣袂角鼓起,猎猎作响。
唐蜀看了也不禁心惊。
“小心,他就是兰望月!”柳墨妍在身后大喊,此时的兰望月似已无理智可言。
只见兰望月蓦地跃起,以电光之速眨眼便欺近唐蜀,唐蜀急忙跳开,又是一阵飞针射出。奈何兰望月似已记取了教训,一个翻腾便轻易避过,直取唐蜀颈项。
唐蜀出身以暗器毒药闻名的唐门,武艺实属平平,失去了暗算的先机,与兰望月近身搏斗更是以卵击石,必败无疑。
唐蜀闭眼,心下直呼:这人简直就不是正常人,他的衣领处涂满了一触便全身瘫软的麻药,此人却一丝感觉也没有,吾命休矣!
唐蜀心念数转,却没有等到预期中的呼吸困难,只觉施加到脖颈上的力道变得缓和起来,状似……状似温柔的摩挲。他倏地睁眼,一抹酡红迅速爬上白皙的脸。
兰望月情绪平静下来,眼中光芒闪烁,似痴迷,似痛楚,他轻声唤道:“应春,应春,你回来了吗?”
唐蜀不禁恶寒,打掉他的手,气得大吼一声:“你干什么,你这个变态!”说着冲他用力踹了一脚,竟轻易就将兰望月给踹开。
柳墨妍惊急交加奔过去,却突然看见兰望月被唐蜀一脚踹开退离了几步后,竟没有再度发难,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大口气。
唐蜀朝她走来,脸上表情气急败坏,看得柳墨妍狐疑不已,却见兰望月亦跟在唐蜀后面,亦步亦趋,口中还急急唤着:“应春!应春!”
“谁、谁是应春,我叫唐蜀!”唐蜀蓦然顿住,转身对兰望月大吼了一声。
柳墨妍思量片刻,然后了然一笑,定是唐蜀长相貌似那人,才使得兰望月出奇地平静下来。唐蜀先前被雪水染湿了额际的长发碎发,贴在了面庞看不真切模样,以至于兰望月近身看清他后才停手。
这时,一片茫茫的雪雾中驶来一辆马车与一只马匹,各自从上面跳下来。
柳墨妍惊愕,是任性与杜江。
杜江脱了斗笠,抖了下蓑衣上的雪,走了过来,一边囔道:“柳墨,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居然一声不响就走了,我答应了要亲自送你去唐门的,你这样不是要置我于背信弃义吗?”突然,他看到了跟在唐蜀身后的兰望月,再环顾了下周遭,不由地变了色,正色问道:“你没事吧?”
柳墨妍无力地摆下手,道:“我没事!”说罢,她叫杜江与任性将躺在那边的风抬到前方的客栈去,接着奔向另一边,不忘招呼那厢已不耐烦的唐蜀过来查看皇甫追凤的伤势。
唐蜀急忙奔细细帮他把了会脉, 才说他伤及腑脏,内力虚耗,所幸没有大碍,需休息一段时日便可恢复。听后,柳墨妍这才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