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为巧儿哭,你真是不配,与我非亲非故,又无丝毫责任心,我还自欺欺人,以为你会在意我,当是无聊,无聊透了……”心中暗暗嘲讽,心绪也缓缓回神,口中懊恼地咒骂,支起身子,极缓地站起,双腿如细线般轻晃,又跌坐了回去。
巧儿的欺负我,连这腿都不遂我的意,我抿了抿唇,压却心中极致的委屈,黯然坐了一会,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莫名的鸟声,恍惚的神思才被拉回,稍稍动了动腿,发现已然可以走动,这才顺着原路回去。
浓荫遮天的羊肠小道,我一人在其中穿梭,天空淇蓝,却无太阳,抬眸四处看着,竟还在原地兜圈,心中蓦然一震,额际细汗滑落,莫非我迷路了?
脑中心思千转百回,将来时路理了个大概,却越理越乱,良久,嘴角微浮,涩然牵起一抹苦笑,我,当真迷路了。
双目茫然地看着前方,心中暗暗思量,只盼太阳快些出来,我也好辨别方向,熟料,不多时,天色便暗沉下来,空气窒闷,似乎要下雨,此时我腹中咕咕乱响,自顾自唱着空城计,我嘴巴一咧,攥紧了眉头,哀嚎了几声,都怨我一是冲动跑了出来,姓莫的那厮根本未将我放在心上,我还跑出来追他,真是送死,真是无脑。
也不急着赶路,走来走去也是无用,不如养精蓄锐,也找些果子裹腹,现下切莫不能慌乱,要安稳走出此处才是。
远处,阴霾的天空轰然过划一道亮光,深红深红,耀眼的电石火花,随然而来的是沉闷的雷声,果真要下雨了,这可如何是好,树也不能躲,也不能淋着雨,着了凉生病对胎儿也不利,我可不想半身不遂落下什么病根,担忧浓浓盘距在心头,挥散不去,脚下也愈走愈疾,树木繁密,亦绕了个弯,刚抬眼,便觉有白影轻晃而过,修长的一道,飘扬的发也毫无颜色,难道是巧儿?
我心中一喜,也顾不得上一刻还将她骂的狗血淋头,只要追到她,我就能走出这片林子,心中半喜半忧,出口便喊:“巧儿,是你吗?出个声!”
深红的电光在不远闪耀,雷声阵阵狂风卷浪般涌来,亦撕扯着云层,倾刻,感觉额际落下冰凉的寒意,下一瞬,劈里啪啦,雨水淋淳从天空倾泻而下,我狼狈地闪躲着,加快脚步,嘶哑地唤那抹若有似无的影子:“巧儿,你给我站住!”
急急追那消却地身影,丝毫没有顾及脚下的泥泞,下一刻脚下踩空,人疯狂地朝坡间坠去,身子在错综交叠的乱石及杂草间翻滚,哪里痛已不知觉,四周似是暗了,天旋地转开来,双手触向小腹,麻木的毫无知觉,紧攥了青紫的眉头,有想睡的冲动,却迷糊着双眼不能寤寐,须臾,耳间断断续续听到有人对话声,理智唤醒迷离的思绪,尖声叫道:“有人吗?……救命……”
“颜姐,似有人呼救……”
“是吗?我怎得未曾听见?”
“……听,当真有,定是又是遭妖物迷惑的笨蛋了,颜姐,我们去瞧瞧……”
“何来妖物,修得胡说……”
耳间模糊听到两个女子的嗓音,心中一缓,呼救的声音沙哑的哽在喉中,脑中眩目的窒闷,只来得及咒骂了声,便晕眩过去。
“巧儿,是你吗?”我沙哑了问着,眼前一片模糊,淡淡地试探,却不抱任何的希望:“是你吗,巧儿?”
“你醒了,好些了没,别动,乖乖躺着,你身上无一处完好,别又扯裂了伤口。”是个清亮的女声,素色地身影迅速靠近,将我扭曲的身子扶正躺好,似是不经心地问:“听你梦中一直喊巧儿,他是什么人,是你的亲人吗,你面生的紧,不像是玄武镇的人,你从哪儿来,怎么跑到林中去了?”
她自顾自问着,我却痛的不能自己,只能紧蹙着眉,咬着青紫的唇,一个字也答不出,伸手摸索着,直抚上一个温热的物体,我亦将它攥的死紧:“我的腿呢,腿疼……”
“腿还在?疼吗?我是瞧你摔的不轻,实在疼的厉害吗,别慌,我立刻让颜姐来给你瞧瞧!”她安抚地轻拍我的手,即刻冲了出去,我哑然躺倒在床,脑中一片空白,无力思绪。
顷刻,听见那清亮地声音响起,见那素色身影使力拖了一淡绿的身影朝我奔来,口中急切地解说着什么,似乎与我有关,我只顾忍住脑中晕眩,也未听得说些什么。
“颜姐,这姑娘说身怀有孕,你快替她瞧瞧怎样了,好让她安心。”素色身影将她口中的颜姐按在床边,不容商量的将我的手臂轻轻握住:“颜姐,快替她瞧瞧,她这般模样,让我都担忧了。”
那颜姐也并未说话,只觉手臂冰凉了三点,自那指尖缓缓传递而来的寒流,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勉力自持压下那抹异样,我自齿缝间迸声问道:“腿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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