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内拱去,门后的瓷器乒乒乓乓摔了一地。
巧儿如木人般愣在床边望着我,半响下巴掉到地上怎么也合不上:“小姐?小姐怎么来了?”
我扯了扯脸努力挤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我这不是捉奸来了,怎么还偷偷摸摸呢,昨儿晚上你就跟这小屁孩胡混去了?”
巧儿一脸被马桶砸到的表情:“说,说什么呢?”
“我说这小嫩芽儿有什么魅力,还有病,我看巧儿你也有病。”我踢飞脚边的碎瓷:“愣着干嘛呢,还不收拾了。”
“哦,哦哦”。巧儿立刻回过神来,向门外冲去,一阵风拂过我的发,她又跑回来对我挤眉弄眼:“小姐,你可不能欺负他呀,他刚睡,差点死了。”
“死边儿去!”我一脚踹了过去,在巧儿心中,我就那么毒辣吗?心一横又对她飞起一脚:“再不收拾了,我就弄死他。”
杏黄色的帐曼隐隐可瞧见里面同色的软被,依稀传递过来的药材味,我捏住鼻子嘀咕道:“真是个药罐子,臭死了,连个窗户也没有,蒸馒头呢。”
揭了曼帘,刚垂头便与一双大眼对上了,那眼神隔了一层水雾渗着些迷茫,半响清晰了些,眸光却逐渐泛深,越来越深。
我心头莫名掠过一丝疑惑,努力搜刮着脑中的词汇,好半会才自齿间迸道:“还没死透呢?”
那张小脸微微一愣,顷刻别过了头,我一瞬有些尴尬,却临死不屈:“还不理人,真没家教,巧儿说了,我可是你的十一娘,见娘也不叫,真没家教。”
他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尽如死人般悄无声息,我微皱眉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芡实,你死了吗,我要怎么埋了你,为了省钱,干脆用破席子裹了直接扔到外头喂狗吧,现在外头不好,怕是饿死了不少人,把你扔了多少还有点儿贡献,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小姐,胡说什么呢!”巧儿飞快冲到我面前,扯着我的头发:“三少爷才10岁呢,怎么就会死了,莫家的人都长命百岁!”
我痛的直嘶嘶喘气,泪水哗哗直流:“你再扯,你再扯,我把你也扔出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