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把她送给了大伯,因为大伯他们一直没有子嗣,就把妹妹给他们抚养。”
他轻吐一口气,“那也依旧是姐妹。”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婶婶,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妹妹说婶婶经常要打她,她哭着求着要回来,但没有用。”
“你爸爸忍心?”
“我不知道爸爸知不知道实情,只是小时候去云南见过一次妹妹,我觉得她好可怜,她偷偷给我打电话哭着说的,我不知道是真是假,妈妈一直哭,一直怪爸爸狠心,我更加不敢告诉他们。”
“那现在呢?”
“不知道,后来我们两家再也没有联系,我不知道爸爸跟大伯之间有什么内情也不可知,只是觉得为什么当初送出去的那个人不是我?”
“你妹妹未必像你想的那么悲惨。”他安慰。
“我常常做噩梦,梦见我把妹妹推下了海,醒来后就觉得心口痛。她一定在怪我,为什么是她,不是我?”
“为什么不去大伯家寻回妹妹?”
“大伯说她18岁就离家出走,去外面打工,很少联系。”
“你怪你父母?”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对我那么好,可却那样对妹妹,放在那么远的地方却不闻不问?我不知道怎么说,这个话题是我们家的禁忌。”
“所以你潜意识地反抗家里为你安排的一切?包括工作?”
麦嘉在电脑那旁有些呆滞,真的是这样吗?她每天抱怨工作的不如意,其实只是为了反抗,为了骨子里的叛逆?
“或许吧。”
话题深深浅浅,隐隐约约,不知不觉,麦嘉的轮廓在谢道年的心中越来越清晰,一个外表开朗乐观的女孩,也有着不为人知的抑郁与心结。
麦嘉的生命里有了私语者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而这个ID背后代表的那个人,在她的心目中分量渐渐也重了起来。
她开始每天细无巨细地向他诉说——
“在学校的工作非常乏味,每日对着退休老太,晨钟暮鼓,碍着父亲的关系,她倒不至于使手段,但眼里却是容不下我的;
“要是有机会,真想出去看看。那日在报上看见如今有一项新兴的职业,时尚买手,多新鲜,靠花钱就能挣钱的职业,满世界地跑,淘来新鲜的货色,便能衣食无忧。何需每日坐在办公室里陪着退休老太数着日子过呢?”
终究还是年轻,总期待着外面的世界足够精彩。谢道年看着那些看似抱怨的一串字符,竟也看得笑出声来,渐渐觉得字里行间露出几分亲昵和撒娇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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