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是动口,随你们的便,别影响其他人。”
同学中已经有人联想起周老师话里别有所指的含义,都轻声笑起来,薄涛站起来,飞快地把试卷交给周老师出了教室。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向里看去。
教室里的同学年轻专注侧影,笔尖轻触到纸上的沙沙声如同春蚕在轻噬桑叶,走廊外就是校园里青翠的梧桐树,是初夏浓浓的绿色,梧桐花从树叉枝丫间轻轻飘然落下,有一个美丽的弧度。忽然就初夏了,空气中是湿润与躁热都仿佛在轻轻提醒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忽而夏至。
他吸了口气,想平复自己心中难以名状的情绪,却一眼瞥见明悦那伏在课桌上的脸,像是抹上了一笔亮丽的彩霞,流光溢彩。
很长的一段时间,明悦都会怀疑,她与薄涛之间到底是谁先爱上谁,不是有古人云,谁先爱上,就是谁注定了要输掉这一局,明明是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少年那微微迷惑的温柔,明明是他第一次地轻轻牵起她的手,教她在旱冰场里旋转,明明是他在考完高考最后一门课的那天晚上,在她家小区大门外的角落里,用滚烫的唇颤抖地覆盖上她的,明明这一切都是他先主动,为什么到最后输掉的仍然是她?
她不是不服输,只是至今没有弄明白是怎么样赌局,让她输得一无所有,血本无归,到了十年后的今天,仍然心有余悸。而他在时隔这么长时间,却可以轻松地对她说,“明悦,现在我发现你还是变化挺大的。”
他还真的以为,那中间的近十年的光阴真的可以忽略不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