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黄昏的时分,夕阳照在弧形的玻璃窗上,反射着一点淡淡的蓝色,细细的尘埃在空气里漂浮着,像是撒了金粉;三十三楼的幕墙外面,连云朵都是静止的,镶了金色滚边的白云钉在鎏金的青蓝色的天空上。房间里没有开着灯,满室只有自然光在各地随意地蜷伏着,一抹照在黑色的牛皮沙发上,还有一抹照在荸荠色的大班台的角上。
大班台后面,薄涛穿着白色衬衣,没系领带,领口微敞开,低垂着的脸,眉心轻皱,很明显地流露出淡淡的疲倦。
他正低着头看文件,墨绿色的台灯罩子下面轻轻的地泻出一点光,只照在他小半边的侧脸上,更加显得面容清癯。听见声响,他也没有抬头,只用握着钢笔的手,指了指对斜对面的一组沙发,示意秘书小姐让明悦坐在那里。
明悦拉了一下身上的套裙,以一个标准淑女姿态侧身并膝地端坐着。
秘书小姐端着茶杯进来放在她的手边,她抬起头来,轻声地道谢。女秘书礼貌地笑了笑,研究的眼神却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透,明悦知道这些擅于察言观色的女秘书们都是人精,在一举一动中都会轻而易举地判定来客的身份。
她心里感叹,面上却愈加平静如水,眼观鼻,鼻观心地端坐着,偶然还能听见水族箱里的热带鱼翻腾的噼啪声,室内格外静谧,时间也仿佛静止了,夕阳从圆弧形的幕墙玻璃上照进来,也是静止的,在雪白的墙壁上投上桔红色影子。角落里的一座仿古自鸣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似更漏一声一声催着岁月老去。
“薄涛,这辈子就是死了,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你以为我就想再见到你?别做梦了吧。”
樱花树,落英缤纷,旖旎浪漫,大煞风景的是那一对怒目相向的男女。
那年的樱花开得尤为灿烂夺目,在阳光下斥斥错错,剔剔透透地闪着银光,如锦如霞,迤逦不绝,但是花期也特别短暂,几回风雨过后,便是残红狼籍笙歌散尽,春去无踪。
如同他们的爱情,美好的时候那么短暂。
难道还要再纠缠下去?
她低不可闻的在心头叹息,抬起头,正好遇上薄涛若有所思的眼睛,两人视线相遇,薄涛一怔,随即轻轻微笑一下,柔声说道,“想什么呢?”
“薄副总裁,听说您要了解一下审计的情况。”明悦迅速地低下头,从随身带的大包里,取出一份厚厚的审计工作底稿,“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虽然这个项目不是我主审,但是情况还是了解的。”
薄涛挑了挑眉看着她,脸色变了几变,才慢慢地笑道。“也好,那我们就先谈工作。”
他拿起放在桌上的一叠文件,站起身。
明悦被动地仰着脸,看着他慢慢走近,走到她身边,停在那里,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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