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会被领上哪条路?虽然她过去为了谋生也学了不少道理,但却早已被现实剥落殆尽。余下的不过是一个精神软弱的人,跟从的是食物与居所的方向。唯此而已,如果说她头脑中还残存了什么,那也只是一份深深的戒惧。对于每一个想要接近或是亲昵的人,她都会在心中暗问:所为何来,我有何便宜可占,自己又有什么可以交换?-------这样的心态,已经与她父母颇为类似。如果说万树德与李明彩的现在是因为过去种种之浩劫,那么芳晴却又是因为什么走到了今天?除去她自己的无知软弱以及庸俗,在她立身及长所被迫接受的精神遗产里,究竟有没有让她毁灭及消沉的部份?不要来讨论数仟年文明洋洋煌煌,一个子女最好的导师就是父母。而芳晴上一辈的人,又有多少是真正对他们经历的历史有过反省。从人性上,如果有,可以肯定的说,现实不会是这个样子。当然,这是另一个故事里要讲的细节了。相遇。一个人和另一人的相遇。一个人的历史背景和另一个人的空白相遇。那会是温暖吗?说实在的,芳晴不知道。在夜色里,她只感觉到冷。她站在街边,细细的啄磨了一阵子自己对苏楷的回答。确认圆滑无误这才抬脚往宜敏的住处赶。
她总要回家换衣服吧?芳晴说。心里半是恼怒半是好奇,还有一丝想看好戏的冲动。
苏楷是怎么说的:
一个人遇见什么样的人,遭遇什么样的事,其实全拜托自己眼光所囿,识见所赐。若是先存了浮华的念头,眼中所见的便只有狡狯小儿浪荡子弟。
好,很好。在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要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老天有眼自会惩治为非作歹之人。如果天不嫌她姿容丑陋不堪大用,那么她或许能为临门一脚尽些许绵力。万芳晴想到这里,冷静的呵了下手。然后从容的打开门锁,欢声道:“我回来了。”
室内空空,一地清静。
她于是拨电话给宜敏。还没开口,就听见小孙在手机那头“啊”了一声然后问:“你去了哪里?”
在从前芳晴断不会想,这简单的一句问话里究竟有多少破绽。可现在,她明白了,全都明白了。她于是不在意的做了个姿势,夸张的大声喊:“你没有看到我给你的短信?”
当然啊。宜敏开始絮絮的解释。让她连插嘴的机会也没有。那边很静。应该不是一个人。芳晴喂喂的喊,然后再拨。才响两声杨志就接了。于是万芳晴温柔的,羞怯的,带着万般为难的对杨志讲:“你能不能请宜敏接下电话。她可能手机没电话,我才说了两句就断线,再也拨不通。是真的,我钥匙丢了,现在在宿舍门外,进不了屋。”
“那我来接你。”
她虽然没有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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