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诽并不能解决她此时的窘境,芳晴横下一条心,索性把脸皮也卖了,她大声说:“你们慢慢聊,我去给我男朋友买盒烟。老方,”她喊。
老方用做梦般的眼神凝望着她,点点头,又狠狠咽口唾沫。
说真的她被这个动作恶心到了。
芳晴坐在小卖部前捏着一盒烟静静思考。
很显然,在这件事上,她犯了刚愎自用的错。她甚至没有考察过老方,就一厢情愿认为老方仍是从前那个安于“一家一室的”的男人。其实她变了,他也变了。他变得让她这个年龄的人不能理解,却并不是不可以接受。无非是超出于她想像之外的另一种生活方式而已,她坐在阳光下,不用想也知道。如果接受老方,那么从此后,她的生活将会硬生生被扯裂成“阳光与罪恶。”为了一桩婚姻,她得埋葬所有真实的想法,而在外衣上贴上“爱与慈”的标签并相伴终生。
多么讽刺。
两年前的她倒真是这样的人。
苦也罢,难也好。她总有痴愚的念头付诸于行动。那些爱,那些挣扎,毫无滞涩的发自于内心而毫无矫饰。而后人生让她向左她便向左,那临门一脚,多少也有老方的功劳。而现在这一切全都颠覆逆向,是反转剧么?她拿出烟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望人潮汹涌,却不知是不是所有人都似她这般倒霉,她的人生总是选择一次便失落一次。可是天晓得,她不过是想藉婚姻改变自己的生存状态,由裹腹转向温饱而已。和用劳力赚取薪水是一样的,付出的是感情,收获的是保证。只是没料到“货不对版”。造成这一切仅仅是因为霉运?不,是她万芳晴眼光决断有异于常人,才有今日之乱。
她倒一直在街边坐着,完全不想回去,也不想回复老方的手机催逼。
公车一辆一辆的从身边驶过,她仔细看着路线,却不知风会从哪一个方向吹。看来只能随波逐流了,在这一刹那,万芳晴心境平和,似未曾中奖的路人甲。或许下一次吧,总会有赌对的那一天,她说。然后一个阴影靠过来,是老方活泼的声音:“怎么坐在这里,也不怕太阳晒着。”
她问他:“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就是这样把我从街边捡回来的?”
他不记得了,他真的完全不记得。但她记得,那是她生命中为数不多的温馨记忆之一,有一个人曾半是敷衍半是真心的哄她宠她,那些微的放纵的快乐,仅属于青春。当韶华老去,她便连自由舒洒的勇气终将远逝,留下一个躯壳,也唯有一个躯壳,除此外便再无其它。
老方在她身边坐下来,迟疑一阵,方才沉声问:“是为了徐姐刚刚说的事不高兴?”
其实徐姐是谁?又说了些什么?她都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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