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是因为自尊心受损还是压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冷冷的说:“一把年纪了还这样,当自己还是小姑娘。”
她听见他哧的冷笑了一声,然后穿衣准备出门。
“去见谁呢?”她问。
万树德心里暗暗松口气,他正想陪个笑脸,却看见李明彩站了起来,她不拦着他,更没有哭哭啼啼的控诉,她只是站着轻轻说:“是不是又到公园里坐一天,然后回来告诉我,你被你那个了不得的朋友请去喝茶聊天好酒好肉好招待?”
他没料到她会跟着他,顿时连腰都直不了。“芳晴也知道?”他问。
怎么敢说。
李明彩颓然坐在椅子上。
离婚?就算为了芳晴也不能。债欠了,首付给了,月供也起头了。如果一离,先不说银行那摊事,光是三姑六戚的逼债就受不了。
“你为什么打这么重?”李明彩哭。
他晓得她是怕芳晴回来看见了不好交待,自己也觉得悔恨。只能蹲下来,象小孩子一样伏在她面前,年岁不饶人,不多久他便踉跄着向前栽倒。李明彩尖叫了一声立刻扶住老万把他牵到芳晴床上躺着。过了许久,那眩晕的感觉才消失掉,万树德紧紧拉住老伴的手,在过去的那些年月里,无论如何艰难他也能保持尊严与气骨,但现在不行,他哭起来,眼泪鼻涕的糊了一脸,这么老的人了,无论如何洗涮身上也有着老人所特有的难闻气味。那是一点点腥臭,却是李明彩尽其一生最终所能抓住的东西。她手忙脚乱的一边用面巾为万树德擦拭,一边抽搐着说:“人家不见,咱们也别求。一家人呆在一起,安安心心的过。等芳晴找个好老公,住进新房子,生了孩子咱们就安安心心的养养孙子玩。这日子多好,还有什么不满足?管不了的闲事咱们都别管。老了老了,不惹是非,就是为女儿省钱,为女儿尽孝。”
怎么不是她为我们,倒是我们为她?
但世事就是这样,一辈子牺牲,一辈子隐忍,一辈子为了别人。他不敢说我不甘心,只能含混的在喉头里应了一下。李明彩只当他答应了,她接着说道:“女儿要找什么样的对象由得她自己吧,富一点是她好,咱们别沾光,穷一点是她情愿,我们也帮不了。日子是她自己过,我们管好自己就是让她省心。做父母的也就这一点好处了,芳晴是个有良心的孩子,她定能体会父母的苦心。”
“可那个人呢?她找的那个人能答应吗?”万树德静下来,慢慢的说出心里话:“你的话都很好听,但实际上却一条都不行。我们老了,谁来养?当然只能是子女,所谓社会所提供的最多只是一张公交免费卡,还要等到七十岁才能用。是你能活七十还是我能活七十?我们的健康早就被那些年月毁得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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