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德在心里狠唾一口,和和气气的与小李道别。不待人走远,他早已扭身对女儿换了另一副表情:“别和这人走得太近。”芳晴被父亲阴沉的脸色唬了一大跳,她喏喏的干应着,眼里却别有神彩,历经这么多人,万树德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他在心里长叹了一声,盼着芳晴妈的到来。
李明彩当天夜里就来了。
有钱好办事,所有的事情都已被抹干擦净,明净光滑得就象是刚出锅的豆腐。李明彩被诱人的香气所魅惑,毫无异议的接受一切说词:在渡假山庄踩滑了所以跌伤。一把年纪还让人这么操心,李明彩狠心的拍了拍老万受伤的手臂,大声说:“谁让你不带我去,这下子遭报应了吧。还好渡假山庄肯赔钱,否则女儿又要辛苦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说笑。李明彩问芳晴:“你还不走?明天上班,今晚还是我陪吧。”
“有什么好陪的。”万树德不以为然,“你们都回去,有医生有护士,我好得很。”趁芳晴不注意,他使了个眼色给老婆,多年夫妻,李明彩立刻就省得了。她们母女二人随便拉扯了两句就与老万告别。走出不到十步,李明彩整张脸就垮下来,她默默的流着眼泪,倚坐在花园长椅。
“你爸真辛苦。”她说。
“如果你能争气一点就更好了。”她又说。
芳晴疲累了一天,被包包里的伍仟元余额安慰得几欲入眠,她胡乱点头,东倒西歪的领着妈妈回家。
这一家之主可真不好做。
她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不能如平常女孩儿一般偷摸打混撒娇使气的过日子。
仅仅只是因为贫穷?
或许是吧。
芳晴没有气力想得更深。
金钱便成为最好的托词。这倒与她一贯接受的教育相吻合:开放,更开放。只要有钱就不会受伤。
她抱着一颗枕头沉沉入睡,没有留意也没有精力留意李明彩坐在席上枯守了一夜。她只是在第二日清晨觉得母亲的脸色略有些苍白,和自己一样,隐隐的还透出些枯草的黄。这样子如何能见人,芳晴摸出积年不用的粉彩抹了抹这才出门。
“你去医院吗?”她问妈妈。
李明彩满脸堆笑,眼里流露出乞盼的神情。
这女人是她妈妈呢,芳晴温柔的上前给母亲一个拥抱。
撑。仿佛就变成是理所当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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