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宜敏,你有什么要带的吗?”
这是分手以后杨志第一次听说宜敏的下落,他惨笑着说道:“原来你知道的。”
而从前芳晴是怎么说的,隔着一条电话线,她信誓旦旦的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也是前二天才知道,宜敏和你分手后就和所有人断了联系,包括我,直到前几天才用新号码发短信给我。起初我还不信,可是短信不复手机不接,这倒是真象她的风格。她现在一定很难忍吧,否则也不会轻易的就把地址给我,她那个人,你晓得的,如果不是难过到极处,几时会服软。再不然,你和我一齐去。有什么说开了,能过去的也就过去了。”
芳晴的声音絮絮的象音乐盒里的弦音重复转动着,在暖日洋洋的正午,有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定的力量,杨志温和的对她说道:“你找我,不只是为了宜敏吧。”
他提起那个人名字的时候声音略有点僵,象是吃蛋白的时候突然硌到石头,不能不和血吞下。
芳晴在杨志的注视下第一次扬目回望着他。
她眼里的怜悯,象咖啡上飘浮的牛奶,钝而绸滑,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刺眼。
芳晴直截了当的问杨志:“李浩勤这个人怎么样?”
“他不合适。”
芳晴吃惊问道:“你觉得他们合适吗?”
她胜了一局,脸上颇为得意,大笑着解释说:“小李最近总和我父亲在一起,钓鱼啊郊游什么的,都是房产公司的外联活动。我父亲你见过的,我晓得小李也是好心,怕我父亲闷,可是,总归是有差距吧。我怕到时有什么不开心,让你在中间难做,这样就不好了。”
“无所谓我是否难做,因为说到底,也不关我的事。”他侧着头仔细听她说话,回答的时候不自觉的带上了工作的口吻:“钓鱼郊游说起来都是正当娱乐,不过是多个人多份热闹。也没听说把人往黑处带吧,况且也没这必要。至于伯父,他曾在秘书的位置上坐了多年,通晓世事,人情练达。为人做事自有分寸,你也不必太操心。不过,抽时间我也会侧面找小李了解一下。”
这是芳晴自成年以来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评价自己的父亲。
她有点感动,也有点迷惑。
不过是她和宜敏同居时的匆匆一晤而已。
小杨对父亲,居然能这般剔骨看人。
“果然进益了。”她脸带欣慰的说道。
这是五分钟之内芳晴带给杨志的第二次惊吓,他脸带纠结的忍了一阵,终于还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