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他们好象就经常见面。
“爸爸呢?”芳晴问。
和小李钓鱼,和小李郊游,不能否认年轻时的万树德因为工作的关系在休闲娱乐一项上颇有些造诣,是讲情调的那种,和风丽日春花秋月,一行人在柳荫下纵论家国天下,鱼不过是其中的点缀品,一个人因心灵智识的外露所得到的认可才是为这桩雅事所提供的正餐。万树德品味其中,颇有兴致,被凝固在黑白照中的他年轻而富有朝气,唇边眉角飞扬跳脱一副挥斥方遒的模样。就是这样的人,在失去工作之后渐渐变得佝偻,落寞与萧索。经济地位的丧失不仅让他失去了生活的来源,也斩断了他的心智。除去金钱再也没有一种文化能在背后支持他的自尊让他体面的活下去。“我倒是‘霸王别姬’里的哥哥呢,按本唱戏,中了心魔的原来只有我一个,可是,我几时死呢?”那是2003年初夏,满室炎热,这世上的黑纸白字电波屏幕自不会来关心破败的宿舍楼里一个老人的心事,除了他躲在隔壁的女儿的芳晴,分不清是泪是汗,在漫长的忍耐里,那些晶莹的东西终于一点点糊满芳晴的小脸,真是不值啊,而这竟就是万树德辛苦半生所唯一收获的。一念及此,芳晴整颗心都绞痛起来。她状似不甚在意的问道:“爸怎么总和小李在一起啊?”
“找个乐子啊。而且,又不是你爸找上门的,每次都是小伙子自己主动邀请。”李明彩说,她扭头向女儿一乐,嘲笑道:“你担心什么,我们家一没钱二没权三没地,别人也图不了什么,也就是玩。”
芳晴有一句话只是不好讲出来,她脸上讪讪的另起个话头:“妈,过几天我想出门去看看宜敏。”
车舟并举,来去需要三天时间。就算一切顺利,她也只能呆一夜,看看宜敏好不好。问一句话,只要宜敏点头应是,那么,哪怕就算是用绑的,她也要把杨志拉了送到宜敏面前。
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就会分开。
自个不知道珍惜,倒是她这个外人看了心疼。
芳晴把宜敏与杨志相恋的始末象讲评书一样一点点说给妈妈听。
说到动情处,她自个还没怎么样呢,李明彩的眼泪已经下来了。
怪不得全世界就属师奶最好骗。
当万树德深夜进门,李明彩居然只因老万的一句“很好”就当真以为是好。可如果真好,为什么他会笑得这样勉强,而脚上居然还有伤。
“捉鱼的时候挂到树枝,”万树德连消带打轻描淡写的说道:“年纪大了腿脚不行了,抓条大鱼居然差点被鱼拖下水去。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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