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盯住他那清寂冷峻的脸,这个男人,为了我,留下本该班师回朝的几十万大军,挥麾北伐;把自己的专骑交给自己的贴身亲卫深入敌腹搭救,我又有何权利指责他什么。只是墨影……一时间只觉得心中悲怆无奈,喉间发紧,举起手中的酒,便一饮而尽。
“月儿!”
一股辛辣从舌尖直窜腹间,扬脸对他笑笑,“果然是烈酒。”
两颊发热,浅笑着看眼前觥筹交错中或俊朗或朴实或刚毅的笑脸慢慢模糊了轮廓。
“月儿,我们先回去。”
拂开他揽过来的手,娇俏道,“我自己能走。”
脑中似是一片澄明,眼前却又一片模糊,跌跌撞撞地走着,执意不要他搀扶,仿佛已迁怒于他,自己却不明了是为了什么,只当是醉了……
……
醒来,看着他一双红透了布满血丝的眼睛,心又揪揪地痛。
“怎不去睡?”
“月儿,你可是生我的气了?”
轻轻挪开胶在他眸中的视线,“我……担心墨影。”
“……他对你倒是真的好。”
低缓的语气,似有似无捉摸不定的醋意,心中突地涌起一股酸怅,身份地位有别,凡事要以大局为重,也绝不希望你涉险,但每每遇难时,守在身边毕竟是他,你为何只说得这般轻淡。
“他是对我好,我却什么也帮不上他。”
“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仍是那般的淡漠轻缓笃定,却让我一口气堵在心口,闷闷地不愿再多说半个字。
……
“我向你保证,他不会有事的。”
看着皇甫天缓步进来,冷峻的脸上消瘦苍白,鼻头一酸,这些日子,他们怕是谁都过得不好,我又在这里赌气些什么呢。
“……对不起,我让你们操心了。”
“怎说出这样的话来了,来,把药喝了吧。”
……
胡天八月百草折。长葛关外十里荒原,青黄的秋草在瑟瑟朔风中一一匍匐开去,五天了,等你五天了,大军即将凯旋,让我如何忍心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龙潭虎穴当中……
下了长葛关城台,骑着马在葛州荒原慢慢地走着,不远处的断云山山脉连绵起伏,直插云霄,*时的太阳光在谷中留下一片亮黄,瞬间便转至另一个山头。突想起那守林人的小茅屋,便回头对玄甲军副将杨琼道,“我们上山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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