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我儿,好好活下去!”
漫天血雾炸起!
“不!”风长歌猛然大吼一声,瞬间睁开了双眼。眼前的景物慢慢清晰起来。
这是一间藤萝树屋。纠结的藤蔓爬满墙壁,绽吐着青紫不一的叶片,嫩黄色的小花从缝隙中伸展出来,空气中酝酿着淡淡的清香。清晨纤薄的阳光正擦着绕满菟丝子的窗棱照射进来,将案头杂乱摆放着的几卷书籍染成了淡金色。
风长歌撑着身体抬起头来,此刻他躺在地上,撞倒了几个木盆和一些用具,而旁边藤蔓和毛皮制成的吊床正大幅度地摇晃着——很明显,他从床上摔了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漫天的箭矢和那挡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身躯还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悲痛、懊恼、恐惧等乱糟糟的情绪填满了他的脑子。他干脆继续躺倒下来,就那么贴在地面之上。
他清楚地明白,梦中的那个身影,便是自己的父亲。
“让我见见你们的样子也好啊......爹......娘......”他喃喃道。
风长歌双目无神地盯着屋顶布满的藤蔓。刹那间,这个十三岁的少年感觉到无比的孤寂和无助。
他突然轻声问道:“你在的,对不对?”
小屋内并无其他声音,只有风拂过窗棱上的叶片,发出沙沙作响。
然而风长歌却轻笑起来,他翻身坐起,笑道:“我就知道你在。”
在他的眼里,他身边渐渐浮现出一个雾气般的土黄色身躯。那是一道淡淡虚影,甚至无法辨认出五官来。这虚影就这么静静悬浮在风长歌身边,静悄悄地不发一言。
这是风长歌最大的秘密。从幼年开始,风长歌就常常见到这个虚影,其他人则对这个土黄色的虚影毫无察觉。从小便在迫害和欺侮中长大的风长歌早就明白,什么该说,什么应该深深隐藏。因此这个秘密始终埋藏在他的心底,从未对别人提起。
这虚影时常在风长歌沮丧无助时出现在他的身边,默默陪伴着他熬过艰难的时光。从那虚影身上,风长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亲近和温暖。这些年下来,他已然把这虚影当做了最亲密的兄弟。
“我又做了那个梦......”风长歌喃喃说道:“我又梦到了娘亲和爹爹......那绝对不是一个虚幻的梦,而是一段我婴儿时期的记忆。那时候的事情居然还藏在我的脑子里,你说奇不奇怪?”然而土黄的虚影只是浮在那里,并没有半点反应。
风长歌愣了一下,笑了起来:“我都忘了你不能说话了......”他的目光渐渐分散开来,声音也仿佛是梦呓:“这个梦救了我的命......那时候我才五岁,呵呵,对我这么个小孩子,他们用尽了手段......”
往日里无尽的痛苦浮上心头,风长歌死死地咬紧了牙:“那时候每一天都像在地狱里渡过,浑浑噩噩,痛苦不堪。最可笑的是,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们都说我是孽种,骂我杂种,说我爹爹害死了娘亲,但这跟我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他们都要这样欺负我,折磨我......”
“那天有人送给我一套新衣服,你知道我有多么高兴吗?但是我不知道,那衣服上洒满了腐毒水......我整个身体都开始腐烂,到处都是孔洞,痛不欲生,但偏偏就是死不了!”风长歌大声咆哮起来,声音中满是痛苦和绝望。
那身边的虚影轻轻震荡着,慢慢抱住了他,那温暖的气息浸染了风长歌的身躯,让他渐渐平静下来。
“谢谢......”风长歌轻声说道:“那时我真的受不了啦!就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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