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慧同邵元节说了一些自已与嫂子米慈恩在黄梁观中生活的情况。乔慧许是家中迭遭不幸,小小年纪就做了道姑,性格自然有些古怪,她说着说着就流露出对观中的人和事有诸多不满;
黄梁观中总共就七个道姑,乔慧一会儿说这个道姑待人虚伪,口蜜腹剑,让大家都看不惯;一会儿又说那个老婆子自私自利,做活拈轻怕重,还满口脏话;又说起两个道姑和男人有不三不四的关系,常在同门中炫耀别人送她们的一些小东西。两人都自以为很聪明,争着吹嘘男人如何对自已献殷勤,象在比较谁比谁更迷人似的!其中一个道姑还说自已其实根本瞧不上这些臭男人,他们喜欢送东西给自已,不要白不要……
邵元节听乔慧说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心忖:“看来出家人也是六根未净呀,同样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一样,有各种是非和争斗。
邵元节微笑着不时插话,以一个大哥哥的口吻劝解了几句,说不必为这些小事弄得自已不开心,影晌了修道。乔慧再次强调说自已已经不打算回观中做道姑了,并总结似的说:“其实天下没有一片真正的净土!大家都是凡人,怎么可能没有凡人的心思?既有了凡人的心思,自然就摆不脱凡人的痛苦和烦恼。”
邵元节微笑道:“难道就没有真正勘破红尘的出家人么?书中不是写了许多高僧和高道么?”
乔慧道:“书中写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不知道,但我想出家人苦修一辈子,不过是为了来生有福气。听书上说真正要修到成仙成佛,须经历十世的劫难呢。我还年轻,我可不想只修来世,我只要过好今生!”
邵元节听得心中一动。点头赞许道:“听你讲了这么多,我觉得你真的很有自已的想法啊。我虽然不懂高深的道理,但我认为你能说出这句话,说明你是一个很有慧根的人啊!是啊,来生渺茫,谁也不知有没有来生――就算有前世今生,但我们不是照样不知道自已的前世么,我认为你说得很对,一个人只要过好今生才是正经!”
乔慧见邵元节对自已的话表示赞同,对自已说的事情也很感兴趣,不禁沾沾自喜。她把邵元节当成了知音,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认为同他在一起说话很开心。
乔慧在称呼他“邵大哥”时,已明显多了几分感情,而不象从前那样只是出于一种礼貌了。她说到欢喜的事情时,邵元节也替他高兴。
乔慧许是出于一种虚荣心,说起观外有一个农村小伙子对自已有好感。邵元节含笑望着她,问她是怎么想的呢?
乔慧眉飞色舞地道:“不过是图个好玩罢了,谁又当真了,我还小嘛。”
邵元节笑道:“你也不小了,都十七岁了,你看我不过长你一个月嘛,我都成亲了。”
乔慧又调皮地拍了邵元节胳膊一下。她狡黠地瞅着邵元节道:“邵大哥,你同嫂子好恩爱啊!真没想到你们年纪相差了七岁!我看你就象是她的小弟弟一样,你一直都这么乖乖听嫂子的话么?是不是只有在有些时候才让她小鸟依人啊……”说完掩嘴吃吃地笑。
邵元节脸上微红,明白她的弦外之音,笑而不语。自已想一想,也好象真如乔慧说的一样:她是他的师父、她是他的姐姐,只有在同杜娟亲热之时,杜娟才变成一个任自已摆布的女人,但也不尽然――十回中也有二、三回,杜娟也会很主动的……
乔慧见邵元节红了脸,自已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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