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珍没有说什么。任她痛哭。
他是一个大夫,自然懂得一个人将心里积蓄的悲伤一古脑儿发泄出来后,心情才会转变过来。
杜娟掏出手绢抹着残留的鼻涕,揩着不住滚落下来的泪水,过了好一会,才红着眼睛扁着嘴唇站了起来。
李时珍轻轻叹息一声,这才说道:“你能哭出来就好了,伤心事总是蔽着对人的身体会有害处的。”
杜娟眼睛望着别处不说话,李时珍又道:“世上不如意事,十常八九,每个人都有不尽的烦恼。”
杜娟低目一声不吭。二人一前一后走了一小段路,李时珍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回头看了她一眼,饶有兴趣问道:“你的巫术很了不起啊,你的妈妈是一个巫师么?”
杜娟道:“不是,我的干妈是一个巫师,我的巫术是干妈和从前的大巫师传我的。”
李时珍微愕道:“大巫师?那你是大巫师的弟子么?”
杜娟含糊地嗯了一声,其实她是上一代大巫师的侄儿媳妇,不过她不想在李时珍面前过多地谈起自已的过去。
李时珍道:“我听你兄弟杜慎思讲过一些你的情况,你小时候一定吃过不少苦吧?”
杜娟没有吭声。李时珍不无感慨道:“人与人好像有一种看不见的线在联系着……”
杜娟心中一紧,她害怕李时珍又把话题扯到二人的关系上去。只听李时珍说道:“要不是你这次阴差阳错来到蕲州,你与你父亲就很难重逢啊!”
杜娟心想李时珍是不是想用亲情来打动自已,暗示自已为了父亲而留在蕲州啊……
杜娟心中不由委屈起来,暗忖:“爸爸带给我和妈妈的更多的是不幸,他在我五岁时就狠心离开了我和妈妈,如今又让我与元节落得这个下场!……”
李时珍见杜娟默默无语,以为勾起了杜娟的伤心回忆,便道:“对不起,我不该问起这些不开心的旧事……”
杜娟对李时珍的话充耳不闻,怔怔出神,她忽然神情大变,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时呆了。
李时珍不无好奇地注视着杜娟的脸。杜娟回过神来,见李时珍眼神痴迷地注视着自已,脸上不由一红。
李时珍有意把步子放得很缓,他想同杜娟多说一会话,他心里有些不踏实,他真怕杜娟会感情用事离开蕲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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