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杂微甜的花香盈满一袖。
木地板从屏风开始一直铺到门边,小供桌边的幸花姑明眸善睐,拈花不语。
“不知,幸花姑因何召唤我们入内?”胡虞臣揖手为礼。
“因为这里是山花无心开,着意留春后。”幸花姑一笑而言。
“何解?”
幸花姑淡淡地笑着,又捡古词吟道:“留客山花意,请君驻足观。”那枝杏花于她手中妍妍生灿。
“碧叶有连枝,从风时偃仰。”回她一句后,胡虞臣抓住阿洛的手臂微微一笑。
幸花姑不着意,随口再吟:“女郎花艳艳,留伊怀袖中。”吟声中,那枝杏花忽然落到胡虞臣怀里。
胡虞臣执花,恼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再还她一首:“女郎花艳艳,生于云罗山,别有意中人,约会在秋天。”
闻言后的幸花姑,目光随即怅然若失,她缓缓吟道:“山树生崖间,风吹花盛开,寂寞无人至,纷纷开且落。”
数十息后她抬眸再次望向胡虞臣,表情似嗔似笑地道:“你拒我,我不恼、也不缠你。但你可知,他并不是这里的人,凤璎宝珠会送他回去。”
“幸花姑真是洞悉一切。”胡虞臣蓦地一顿,他的眼敛微微下垂,于半睁半闭间瞥向身旁的阿洛:“你会回去?”
“我想回去;
。”
阿洛回答得多么诚实,只有胡虞臣知道自己的心似无数的野蜂蛰过,痛得他说不出话,只是面色苍白许多。
杏园内,三人都没有再说话,淡淡澄寂于他们间索绕。
半晌后,幸花姑打破沉寂,她似笑非笑地朝向胡虞臣道:“烦你转告中山老鬼,我随后就会去拜访他。”
胡虞臣微一点头。
“无须,送他们走。”幸花姑的声音一落,眼前的幻境即刻消失,唯有无须鬼的背影立在灰蒙蒙的远处。
“这个幸花姑好怪。”阿洛的手被胡虞臣拉着朝前走,他其实想说:你们说了半天,我似懂非懂。
“你不用懂。”惆怅似无声的风溢满一怀,胡虞臣想停下来摸摸阿洛的头,他想问:你为什么还想着回去?
然而无须鬼的脚程快得厉害,他只有放下所有心思,才能带着阿洛跟上步伐。
“初棠,我们真的下到凡间!”两位粉衣白裙的仙娥,似花瓣般从空中飘落。虽然这里是荒郊野岭,初桃还是一脸的兴奋:须知成为高贵的仙娥后,是不能再落入凡尘的,她们这是违例。
“这是什么鬼地方?”星辰倶无,眼中全是一派黑沉沉,初桃拎着白裙走了两步,就倒退回初棠身边。
纸符燃后,其上的显示绝不会错的。初棠扶住初桃的手臂道:“仙君说到这里接我们,就绝不会骗我们。”
“你看!”初桃的手忽然指向前方。就在她手指的前方,一个小光点已经出现,跟着依次递延到远处,很快她们的前方全是一个个亮亮的小光点。风吹过,小光点变大,每一个阴白的光点中骤然出现一只肥白的小手,接着是小脑袋、……最后光里面是一个胖胖的婴孩。
婴孩的小肥手招啊招,一个柔柔的声音忽然传入初桃的心中:快过来,抱抱我啊!
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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