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很信服的趴在了荀末的背上,好似此生也只有此人了。
荀末用一件披风裹住他,接着他们象暗夜里的鹰,融入了黑黝黝的天宇中。
这是个笑话!好多年没人敢在黑山妖王面前耍花招了,然而事情就这么轻轻巧巧地发生了;
发现人跑了,黑山妖王查觉自己介于好气和好笑之间,他一言不发地审视着下面的陶金。
陶金即便垂着头,依然感觉到头顶上那束威严的目光,其实他不知道笼在黑雾后的黑山妖王的脸并没有真正的恼怒。于是他诚恐地道:“他走不远,一个没有灵力的凡人逃不出黑山。”
“他逃不出去,有人逃得出去!”纤焰象幽灵般无声地飘入。
寂灵殿的后殿,非经传招不得入内。今日纤焰是逾矩了,陶金正待喝叱。
那知纤焰突然朝他露出一个诈然的微笑,接着双手一合对着黑山妖王揖礼道:“暗夜使带着那小子闯过峪夜关,已经逃出黑山了!”
今夜是自己值守,出了纰漏。陶金的魂思一沉,吓得差点跪落到水沉金地面。
纤焰跪在地上,双手抱拳道:“王,请派我去揖拿!”
这好象有点乱了,黑山妖王有点辨不清楚自己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他微微抓紧椅上的扶手,瞅着纤焰道:“去把守夜使找来,另外你带队彻查整个黑山。”
这就让他们跑了?纤焰很想问,但是他不敢多嘴。
通往寂灵殿的路上好歹有几只妖和鬼,不然胡虞臣独自走,就显得太突兀了。停在路边的某只鬼非常偶然地伸出一只手拦住他的去路,他空洞的眼睛有些痴呆地望着胡虞臣的脸,似乎想看清面巾下那张脸。
胡虞臣停住,运起全身的灵力,小心地观察那只鬼。鬼好象忘记了为什么要拦他,完全迷然了。于是胡虞臣退后一步,迈着步子平和地绕开他,继续前行。
他背着布袋,余下的路走得很慬慎,好在寂灵殿已经在望了。
停下来,袖子内的中山先生突然出声。
“为什么?”胡虞臣心急如焚望着黑金沉沉的寂灵殿,还是听话地停住了脚步。
“嘻嘻,阿洛不在寂灵殿?”
“你怎会知晓?”胡虞臣很想将袖子中的某揪出来。
“嘻嘻,你忘了,你们身上有百灵留下的味道。阿洛和百灵在一起,阿洛身上应该益加浓厚一些。”中山先生似乎在袖中吸气:“嘻嘻,都离得这么近了,刮过来夜风中一点气息俱无,嘻嘻,我想他应该不在这个方位。”
“他在什么地方?”关心则乱,胡虞臣心乱如麻。
“嘻嘻,在黑山内一处处地找,他如果在这里,嘻嘻,我们应该找得到。”中山先生很久以前来过黑山一次,当然他同样是秘密潜入的。他去往过黑山的腌臜之地,如果阿洛被送到了哪里,他真的有点担心,这头狐妖会发疯成什么样。
于是他微微从袖中探出对,想先观察胡虞臣脸上的表情。
婉惜的是,狐妖的脸色他还没看清,就预感到危险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