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话是我们是过去看看?还是赶路到茫市寻找凤璎要紧!”
然而,他不靠谱的师父一溜烟去得远了。
陈翦在后面大喊道:“师父啊,你等等我,我来了……”
鬼煞被咒语所迫,钻入了地下的棺材里。
黑面骷髅被炽烈的咒语包围,最后被冲上来的吴钩趁机一刀劈成了两半。
这时,白三娘技穷,她一个闪动想要逃回墓穴。
那知她快,吴钩更快。闪着的烈焰吴钩如有灵性一般,截住了她的去路。
战斗末声,桃林恢复了以往的空寂。
胡虞臣冷冷地审视着白三娘说:“我早说过,让你安份守已,放我们离开。我亦不会多管你杀人放火之事,奈何你却冥顽不灵。现在被我灭掉,白骨精你还有什么话好讲?”
白三娘鬼火幢幢的眼中尽是阴霾,突然间她疯狂地仰天长笑。
“我早该魂飞魄散了,散了就散了吧。”
“我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却凭着一口怨气,在天地间长久作恶,可见老天不长眼。”
“我没有什么好憾然的,败了就败了!”
倏然,白三娘朝守在身旁的吴钩撞去,咒火在白三娘的骸骨上点燃。风助火势,一息间,白三娘被烈焰包围,她在明火中挣扎、吟唱。
隐约的一点字正腔圆的戏文从火中飞出:‘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
很快,便再也不闻。
“她死了。”阿洛好不容易从掘开的墓穴中爬出,就遇见这样的场景,一时有些五味陈杂。
“她彻底地死了。”胡虞臣收回了吴钩,回头张向阿洛。
腐臭、泥泞、破衣、烂衫——对方没有一点形象。
阿洛感觉还好,幸好有泥巴糊在大腿上,不然身着小衣、光着大腿,要多窘,就有多窘。
“被白骨精招了女婿了?”胡虞臣毒舌道。
阿洛默然无语地望向身后的墓穴——方才的美景、眼前的墓穴,原来繁华只是一场梦。
胡虞臣走到墓穴边,检查下面黑黑的泥土道:“这具白骨精不知跟谁学的妖法?本事不小,会有金针虫毒的桃花散,会将墓穴幻为美景,会炼魔珠对敌,会将阴魂收为已用做成鬼煞……”
胡虞臣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他做了一个手势,让阿洛朝后退。随后他挥动吴钩,一息间吴钩就要冲向下面的棺木。
“无量天尊。”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举动。
来者是一胖胖老头,头戴葛巾,身着交领斜襟褐衣,脚下一双草履,手持竹手板。
他身边还站着一个黄巾布衫的道僮。
胖老头一双眼睛笑眯眯地望向胡虞臣和阿洛:“贫道姓赵,长生门高功也。”
胡虞臣冷然地打量来人:“何事?”
赵高功一笑:“烦请小友刀下留情,容我超度这棺材里的这群魂魄。”
“这些都是成了鬼煞的恶鬼,你确信要超度?”
“无量天尊,贫道执意如此。”
“随你。”
胡虞臣看了赵高功一眼,突然走到阿洛身边,紧紧地拉住他的手说:“咱们走。”
幻彩蛱蝶带着两人很快消失在赵高功他们眼前。
道僮陈翦疑惑道:“那人是妖,人妖誓不两立,师父为什么要放了他?”
“那人虽是妖,修的却是正道,这南柯界中仅有宋天师收了一个妖徒,想来定是此人。”赵高功摇头晃脸间,嘿嘿一笑:“我同宋天师多少有点交情,这个面子不能不给。”
“师父强辨,分明是不分事非!”陈翦气生生地说:“师父又不将本门的门规放在眼里,本门的《天机经》上说‘非我族类必自异……”
眼前自己的宝贝徒弟又要唠叨,赵高功眼明手快地敲了一下陈翦的头,笑骂道:“你这个犟徒弟,有啰嗦的功夫,还不帮为师做法事。”
被师父打了,陈翦只得闭嘴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