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生他养他,到头来还得死他手里?放屁。”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洪安盛拍了拍老友的肩膀,说道。“你也是,以前年轻时候的血性哪去了?这么点小事,至于从美国跑回来吗?”
“你以为我怕他?”郭春冷哼道。“虎毒不食子,我来燕京不是我怕他-----老子给他个机会,由着他折腾去,我看他能折腾出什么花来。”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洪安盛叹了口气。“你倒是大度了,由着他这么一折腾,我们好不容易在美国打下的根基恐怕又得松动。”
“老洪,你信不过我?”郭春正色说道。“我郭老虎还没老到动不了的地步,等那兔崽子折腾够了,我再回去亲手收拾他。”
“生死兄弟,我还能信不过你?”洪安盛说道。“你郭老虎的名头是响,可是,你真下的去手吗?”
一句话,就让郭春哑口无言,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下不去手吧?”洪安盛笑着说道。“十年之前,我也一直认为我们走上这跳路,抗着这么大一个担子就得做到六亲不认的地步。十年的修身养性,我想明白了很多-----子不教,父之过。儿女再有错,终归还是当父母的没教育好。父母可以接受儿女犯任何错,骂也好,打也罢,亲手弑子,做不到-----自古皇家最无情,我们心狠手辣,可始终做不到这地步。”
“他是我儿子啊。”郭春脸色不怎么好看,有些懊恼的拍了下茶几。“老洪,你说,他这是为了什么?我老了,我的位置迟早都会交给他,我不让他碰毒品也是为了他好,他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知道吗?要不是我运气好,晚了那么一分钟上车,恐怕我会跟那辆车一起飞上天。”
“老洪,答应我件事。”郭春眼神中闪过一抹冷意,又恢复了几十年前郭老虎让人闻风丧胆的凌厉气质。“我下不了手,你来帮我宰了那个小兔崽子。洪门老祖宗创下的基业,不能让他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