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贱民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是知道我的,我何时正眼瞧过他们?跟我讲黎民,不是对牛弹琴么?”刘陵冷笑道。
郭解一时无言以对,他的脸沉了下来。
刘陵收了一下尖刻的口气,又说道:“其实,他们的痛苦只是暂时的。我父亲治国的才干你是知道的,等他平定了天下,一样可以叫他的子民,快快活活地过着好日子!”
郭解默然,无力地垂下头来。
刘陵傲然又道:“我可是太祖高皇帝的子孙,怎么可以这么默默无闻,就此活过一生?即使父亲要我去做夏姬,我也会努力去做,我要在在青史上留下我的名字!”
“那么,”郭解见她说得决绝,毫无松口之意,想了又想,只得又开口央求道:“那么你就行行好,把阿纷给放了吧!”
“你说什么?!”刘陵的脸色忽然又变了。
郭解分明感受到了刘陵的怒意,却还硬着头皮,向她说道:“我知道,这么一件小事,你做得了主的。一个奴婢赎身的那几个钱,你也是不会看在眼里的。等你归国之后,就叫阿纷离开王宫,放她一条生路,好吗?”
“我放了她,好让她去找你,让你二人做一对自由快活的夫妻?”刘陵的嗓门猛然抬高了几个音调。
“陵儿!”郭解已无力申辩。
“你做梦,休想!”忽然间刘陵勃然震怒,一张俏脸倏然变得扭曲狰狞了起来:“到了这般地步,你心里惦记的到底还是她!”刘陵猛地扬起了马鞭,狠狠抽向马臀,一串声音伴着飞跑的马蹄远远地传来:“叫那个贱婢去死吧!我此生得不到你,她也休想得到!”
郭解喟然怅立。他们两个人,明明彼此深深地相爱着,却是永远也不能相知。认识了这么多年了,郭解依旧完全无法,无法去理解刘陵真正的心。
陈玄扶着籍少公,一步一步地挪出了院门。郭解回过神来,急忙搀住他,脸上又惊又喜,说道:“大哥!你竟然能走路了!”
籍少公点头一笑,说道:“只是力气还需要恢复一些日子,才可以打架呢!这位翁主,给我的解药当真不凡!”
几个人默默地望着刘陵越走越远的身影,心里都在叹息着。
良久,郭解怕籍少公受了风,便把他搀扶进了屋子躺好,又喂了一匙药粉给他服下。
郭解问道:“我们现在已经是穷光蛋了,手上没有钱,也没有了武器。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才好?”
“穷倒没什么。”籍少公吞了一碗水,惋惜地说道:“只可惜,哥哥的那些宝贝都丢在了下处,以后怕是不能置办齐全了!”
郭解一笑,忙解下身上的包袱,打开了,一样样交给他看。籍少公自然喜得手舞足蹈,若不是手足依旧虚弱无力,此时他定会连翻几个跟头,以示庆祝宝贝的失而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