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口里艰难地发着“别去――别去――”的几个含混不清的字音。
郭解顾不得籍少公的劝阻,起身正要离去,忽听陈玄在房外一声沉着冷喝:“什么人?!”
郭解闻声,急忙闪身而出。来人除下了大帽子,解开斗篷,却是刘陵赫然出现!
“陵儿!”郭解惊叫。他万没想到,陵儿会在这么远的地方,在这么一个破旧贫寒的农家出现。
刘陵没有答话,嘴角却轻轻一撇。
郭解疑窦大起,走到院外四下一望,黑漆漆的没见什么人影,只有一匹马,在空地上徘徊着。郭解又回转过来,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怎么?”刘陵的表情依旧如常,她轻蔑地一笑,说道:“你是不欢迎我呢,还是怕我?”
郭解无言以对。他身世的秘密,一定是她透露给刘安的,父女之情,他无论如何是敌不过的。既然陵儿早都背叛了他,那么此时出现在这里,又在打着什么算盘?
刘陵本就是个聪明剔透的人,如何看不出郭解的戒心?她心中暗叹,口里却挂着讥诮,冷冷地说道:“我来看看,那个什么鸡大侠鸭大侠死了没有?”
郭解怒道:“你说什么?!”
“若是他死了呢,我可就没什么办法了。”刘陵不紧不慢地说道:“若还有一口气,我这倒有一点药物,给他吃了的话,也不知是能叫他速死呢,还是可以好转过来。这药我自己可没有吃过,却不知道它的药性!”说着,刘陵从怀里小心地取出一个小瓶,一把摔到到郭解的身上。
郭解下意识地接了过来。这是一个一寸来高的小瓶,昆仑山羊脂玉的材质,通体莹白凝润,是玉中的极品,一望而知,所值不菲。郭解拧开玉瓶的塞子,里面却是大半瓶紫褐色的粉末,辛辣刺鼻。
“每日饭后一匙,用温水送下,连服三日,你便可以看到结果了!”刘陵又说道。
郭解将药粉闻了又闻,仍是将信将疑。刘陵的心是和她父亲在一处的,这他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何况,她与籍少公素昧平生,以她自私刻薄的性子,怎么可能深夜里骑着马,一路奔波,找到这里来送药?还有,她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
“你这点小把戏,怎么瞒得过我父亲?”刘陵冷笑一声,说道:“从你送信开始,他就知道一定是你干的!我父亲的行事你又不是不了解,他怎么可能不派人跟踪你呢?”
郭解闻言大惊,又要出门查看。刘陵却说道:“别看了,跟踪你的人到了这个村子,就赶回去报信了,我是跟着他才找到这里的。这些贱民穷得很,谁舍得半夜点灯熬油?我找到灯光,自然就知道你住在谁家了!”
郭解拍了拍脑门。他居处富贵已久,早就忘了穷苦人家的生活。这点如豆灯光,险些儿生生送了自己三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