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你去吧!”刘赐向房内挥挥手说道。
徐来皱眉道:“何必画蛇添足,这罪证还不足够么?”
那侍卫张铁并未理会徐来的问话,只沉着脸走进了书房,显然在这宫中地位不低。他向身后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侍卫不要跟进,只是径直走向书案,作势向书案上摸寻。忽然,他一个急转,纵身便向陈玄和田兼藏身的屏风处掠来,一面从背后抽出一柄镔铁短枪,口里喝道:“什么人?胆敢在此匿身?”那短枪随着呼喝就势刺了过来。
枪风呼呼作响,势大力沉,疾如雷电。那张铁方才听到了田兼的声音,这铁枪却是向她的位置杀来,分寸拿捏得极准。
陈玄和田兼只道这人是进来找东西的,这一袭出其不意,两人都未曾做好防卫的准备。田兼没有很多临战经验,更是慌作一团,却忘了躲闪。陈玄忙着一拉田兼,身子向一边迅速挪了几步,那张铁的短枪随之又跟着杀了过来。那短枪纯铁铸就,比一般的刀剑都要沉重,枪头却做三棱形状,边锋极为锐利,此时竟可做长剑来使。陈玄一个侧步,身子飘了几尺,堪堪让过了这一重击。他松开了拉着田兼的手,一面抽出长剑,和张铁对杀起来。田兼惊魂甫落,她定了定心神,也急忙抽出一双短剑,帮着陈玄厮杀起来。
那老者陈玄长剑走势飘忽,走的却是轻盈俊逸的一路。他剑式虚虚实实,指东打西,上下翻飞,时而又迸出奇招,却是老辣凌厉无比。田兼得他师承,手上虽拿着一对短剑,却也挥舞得灵巧剔透,曼妙非常。她自幼年与陈玄朝夕相处,情同骨肉,厮杀时专拣张铁的不备之处递招,自然而然地和陈玄攻守相合,配合得十分默契。
初始时,张铁欺他二人一老一幼,存了几分轻视之心,并未全力拼杀。谁知十余招下来,他竟左支右绌,被二人杀得险象环生。张铁大是不耐,心内火起,手中的镔铁短枪运足了力气,风轮一般呼呼向这老幼二人大力攻击。
那张铁正在盛年,精力旺盛,又是衡山国最出色的武士。陈玄毕竟已是年迈,体力衰退,精神不济,而田兼身量还未长足,力气犹弱,剑法也远没练到精妙绝处,更欠临阵对敌的经验。打斗既久,二人的弱势渐渐显了出来,一时大落下风。田兼系发的丝带不知何时开了,一头黑发披瞬时散了开来,四下飘舞。
又斗了几个回合,张铁寻了一个破绽,大喝一声,一枪刺中陈玄持剑的右臂。鲜血四面迸飞,眼见张铁的短枪又迎面刺了过来,陈玄闪身不及,无奈之下,只得忍痛举剑相格。“当”的一声巨响,枪剑相交,震得陈玄手臂发麻,那伤口又震裂了几分,鲜血顺着胳膊再次喷涌了出来。那长剑陈玄却再也拿捏不住,一下子向屋顶飞去。张铁乘胜追击,手里的短枪急向陈玄的胸口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