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雨多浮美酒少年情重说佳人
卫青却依然平静地说道:“譬如我们日后与匈奴人作战,人人都希望自己杀敌立功,封侯获赏。可是战争总会有所伤亡,总会有人战死沙场,有人活着立功。包括你我在内,谁死谁活,天命使然,这都由不得你我做主。若是大家都害怕了战死,那这仗也就不用打了,打了也是一败涂地。张骞他只有一队人马出使,不论是平安到达西域完成使命,亦或是中途被贼人劫杀,都是有可能的。成或者不成,这与战场中的死或者活,都是一样的道理。”
郭解又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声。
卫青长篇大论地叙述,公孙贺一直寻不到插嘴的时机,焦急万分,这时忽然开口说道:“郭兄弟,你小小的年纪,胡茬儿还没变黑呢,这么长嘘短叹的装什么老成?”
郭解说道:“我是在叹我自己,以往的见识实在浅薄得很。自从跟了二位兄长行走,学识阅历当真是日新月异,眼界也开阔了许多,又懂得了许多道理。这些道理,可都是我们那些手捧着竹简、摇头晃脑的教书先生们无法教授的。”
“那是自然!我们懂得的可不止这些呢!”公孙贺洋洋得意,拍着胸脯说道:“等日后上了战场,郭兄弟可一定要紧紧跟着我,哥哥保管你毫发不伤,还能杀死许多敌人!”
“罢了罢了!”卫青笑道:“郭兄弟你不跟着公孙贺,我看倒还安全一些。倘若当真跟着他走,只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闹不清楚呢!或者把你卖给匈奴人为奴,也未可知!”
三人一起哈哈大笑,就近找了一家酒肆,又喝起酒来。
日子如常一般过着。这日,下了一整天的春雨。事出意外,郭解没有准备,他穿的衣服不多,待操练结束时,浑身已经湿冷得透了。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郭解便也没有回家,只身来到上林苑附近的一家酒肆,要了一壶酒,一碟小菜,自斟自饮起来。
“郭兄,好雅兴啊!”一人掀了门帘进来,一眼看到了郭解,满脸笑容地打着招呼。
“原来是张兄,快请坐!”郭解一看,是自己同在羽林军操训的同僚张次公,赶紧起身迎迓。
张次公也是浑身湿透,他也没有客气,径直来到郭解的对面坐下,一面伸手烤着郭解推过来的火盆,一面笑道:“郭兄,今日怎么竟一个人在此饮酒,卫将军和公孙兄去了哪里?”
“卫将军被陛下招进宫里议事去了,公孙兄的令祖父身体有了些贵恙,赶着回家去侍奉,所以只剩了小弟一人。”郭解答道,又抬手招呼店主人道:“店家!快些再添一副碗盏,烫一壶好酒,切二斤肥好的羊肉来!”
这张次公也是羽林军的一员,相貌颇为清俊疏朗,年纪也和郭解仿佛,只是没有什么家世可言。他的祖上原本也是个列侯,只是到了景帝初期,偶然获罪,被免爵除国了。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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